前面的人在聊工作上的事情，沈清瑶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窗外。

她希望在路上就能看见江砚，或者看见和江砚有关的人。

沈清瑶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就是忍不住还是抱有期待。

苏商和学生聊完了，扭头看向沈清瑶。

“你等会在路上看见什么都别立刻下车，我们得到了重灾区交了材料才行。”

苏商特地跟沈清瑶强调，沈清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苏商。

有苏商在这里，沈清瑶其实不怕穿帮。

她更怕的是给苏商带来麻烦。

站在苏商的角度来看，她前脚刚把弟弟交给沈清瑶，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灾区现场。

得亏苏商是有素质的人，不然真该跟沈清瑶着急了。

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件事情都是沈清瑶不厚道在先。

一开始沈清瑶对洪灾的概念很模糊，她自认为是睡淹了田淹了很多人家。

直到看见不少人因为洪灾好好的一个家被冲散，沈清瑶的心悸动了。

她只想着找江砚，俨然忘记了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有多么脆弱。

沈清瑶看着路边正在哭泣的孩子，还有这个洪水里面挣扎的猫猫狗狗……

这些画面都刺痛了沈清瑶的视线。

沈清瑶被这些画面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眶却渐渐湿润。

苏商发生了沈清瑶的异常，她靠近了沈清瑶一些，压低声音菜和她说话。

“收好你的怜悯，这时候怜悯是最没用的。”

苏商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无情，但是又有三分道理。

“我没有怜悯，只是觉得和你们相比，我太意气用事了。”

苏商没接话，眉眼间倒是缓和了很多。

车子开了一半，因为前方的路过于泥泞要停了下来。

司机告诉苏商，她们只能拿着东西自己走路进去了。

苏商习以为常，带着两个学生开始抗起要用的东西。

沈清瑶上去搭了把手，分到的却只是一些比较轻的设备，而苏商一个人缺大包小包拎着东西。

这段路比沈清瑶想象中要长很多。

他本以为就是几公里路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太单纯了。

路面上一辆车都没有，有的只是人力推车。

从附近弄来的物资就这样靠人力一趟一趟运到不同的灾区去，所有人都无心顾及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好不容易进了帐篷区，苏商去弄材料也弄来的半天。

苏商的两个学生和沈清瑶一起蹲在门口，三个人都快等到要发芽了苏商才出来。

她那张臭脸也恢复了，语气也冰冷冷。

“干活。”

“老师，是不是那帮人又为难你了？”

苏商重申，“干活。”

沈清瑶第一次听见苏商这么有距离感的话语，她缩着脖子，跟在两个学生身边。

地上的布包还没拿起来，苏商按住了沈清瑶的手。

“沈小姐，你跟着我。”

“好。”

沈清瑶勉强答应了下来。

转念一想，她又没惹苏商，怕什么。

苏商看出了沈清瑶内心的小九九，也没有解释。

她的工作就是拍摄真实的现场，到时候这些照片用在报纸上。

以前看民国剧的时候，里面的记者就拿着摄像机满世界跑。

现在轮到这个年代了，依旧是拿着摄像机满世界跑。

唯一的区别就是设备稍微简单了些。

沈清瑶不太懂如何捣鼓这些设备，她也怕把设备弄坏了，因此一直主动担当打杂的活。

一个下午过去了，沈清瑶跟着苏商采访了好几个人。

每个人都没什么时间面对镜头，苏商也只是匆匆拍了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