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附子提及另外一件事:“玉儿,当初压在我桌子上的那?张药方是你和?神使?大人放的吧。”

她的语气笃定,“我后来问过沛儿,那?晚进入我房中的只有你们。而且那?张纸上的字迹同小侯爷接到的密信字迹一模一样,应当是一人所出?。”

赵玉屿也不隐瞒,笑道:“是子桑大人给我的药方。”

何附子未想过会是赵玉屿所为,之前猜想也以为是子桑才有这般的本领,并不怀疑,只是好奇:“神使?大人是如何知晓瘟疫药方的?还有那?些去世的百姓也是你们运走的吧?”

赵玉屿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子桑大人既然是神使?,自然非常人也,做个?法?事向神仙祈得?药方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也不必去同他道谢,子桑大人这人比较傲娇,也不喜与?人过多接触,你若因为这事特意同他道谢他反而害羞。”

若是何附子去找子桑道谢,那?可就穿帮了。

她摘了一把药草放到药碾子里:“而且原本呢,我们是打算治好瘟疫后便离开大雍的,所以也没打算暴露身份。但是那?夜看着满城的尸体被焚烧却改变了主意。”

提到这,赵玉屿神色略冷,“扬州城饿殍遍布,渝州瘟疫横生,朝廷竟无人可管,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又有多少阴秽污浊之事。所以我们得?回去,至少不让事情变得?更差。”

何附子对她的话深表赞同,对宋承嵘也愈加失望。

百姓的性命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权力下?的一道风景,死了便死了,却不曾想过当初雨夜里躺在泥泞中的他,同这些百姓并无二致。

忽而,屋外传来百姓阵阵惊呼,院中卷起了一阵飓风,头顶似乎被黑影笼罩。

两人抬头望去,就见一只仙鹤缓缓降下?,正落在院中的水井盖上。

“!”

赵玉屿看着拎着食盒从鹤背上跳下?来的子桑,震惊道:“你就是这么骑着鹤回来的?”

子桑抱了抱她,将?食盒提起献宝似的一挑眉:“新鲜热乎的。”

赵玉屿头疼得?捂住脑袋:“不是说好进城得?骑马吗?”

大摇大摆满街招眼,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有鹤骑。

子桑搂住她的腰:“骑马太慢,想你了。”

赵玉屿:“......”

还挺会说话。

不对,不能?被一句话就蛊惑。

赵玉屿红着脸推开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没欺负淳儿吧。”

子桑见她一回来就问那?小丫头,皱了皱眉:“我才懒得?理她呢。”

见淳儿还在从鹤背上慢吞吞滑下?,赵玉屿越过子桑走到淳儿身边,蹲下?身子笑道:“骑鹤好玩吗?”

淳儿点点头,朝赵玉屿伸出?手臂:“嗯,玉儿姐姐,想你。”

赵玉屿被她甜得?心都化了,抱住她捏了捏脸蛋:“这几日瞧着倒是白胖了些,看来猴大将?你照顾得?很好嘛,乖,晚上姐姐给你做糖糕吃。”

话未说完,子桑已经将?赵玉屿拉开,嫌恶地瞥了淳儿一眼:“她都几日未洗澡,脏死了,莫要沾她。”

猴大听到这话顿时跳脚,主人胡说,它?明明有给蠢丫头洗澡!

有它?猴大在,必定将?人照顾得?服服帖帖!

子桑睨了它?一眼,猴大顿时一缩脖子瘪了下?去。

何附子瞧见,起身打圆场:“没关系,这孩子舟车劳顿怕是也累了,我去给她安排住处,待会让人烧些热水泡个?澡。”

“那?就多谢何姐姐了。”

何附子笑道:“不客气。”

她牵起淳儿的手柔声道:“小妹妹,跟姐姐去洗澡好不好?”

淳儿竟也不抗拒她的接触,点点头,又朝赵玉屿挥了挥手:“姐姐,淳儿去洗澡。”

赵玉屿瞧着她随着何附子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感慨:“多可爱!”

子桑捏着她的脸将?她的目光挪回自己身上:“不准看她,看我。”

赵玉屿对他那?副随时吃醋的模样弄得?无语:“行行行,子桑大人你最好看了。”

子桑受了夸赞心情愉悦,拉着赵玉屿的手穿过后门回到小院:“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赵玉屿忍不住问道:“付钱了吧?”

子桑:“……”

他瞪了赵玉屿一眼:“没付,偷的!”

赵玉屿:“子桑大人……”

子桑将?食盒放在桌上,挪了几步脚转到赵玉屿面前,摊开双臂一笑:“不信你搜搜,看身上有无余钱。”

他长?身玉立站在面前,银丝环佩腰带缠在墨色长?袍上系出?腰身。,作出?衣服任人搜身盘查的姿态。

赵玉屿一摆手:“不用不用,我开玩笑的。”

她的手却被攥住。

子桑却不依不饶:“那?可不行,若是不搜,如何证明我的清白之身。”

赵玉屿听到这话内心忍不住疯狂吐槽,什么清白之身,怎么说得?这么色()情,好像她是什么诬陷良家妇女的臭流氓一样。

子桑却不等她反驳,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