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屿已经推开他仓促爬上小白的背脊。
子桑呼吸片刻,很快便调整好跟着她跳上去。
口哨悠扬,小白随着哨声引颈高鸣,展翅飞回?渝州城。
半空中赵玉屿死命朝前靠,生怕沾到子桑一丝半点。
男女之事?子桑稍有了?解,自然?知晓赵玉屿害羞什么,但他不喜欢赵玉屿对他排斥畏惧的模样。
子桑按住她的肩膀,感受到赵玉屿刹那的僵硬,忍不住安慰道:“你别怕,我又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控制不住。”
赵玉屿:“......”
为什么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啊!
控制不住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啊!!!更尴尬了?!!!
她闷声嗯了?一声,差点将?头?埋在小白羽毛里。
就?这么气氛微妙地回?到城中,子桑吹奏玉笛唤醒陷入癔症的守城将?士。
他的笛声会让他们迷惑心?智,意识短暂的陷入沉睡中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清醒之后不会记得任何?事?情,并且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以为愣了?个神的功夫而已。
眼前的黑雾退散,守城将?士眨了?眨眼睛,瞧了?瞧身旁都歪坐的士兵,挠了?挠脑袋:“我啥时候靠你身上的?”
旁边的士兵打了?个哈欠:“许是酒喝多了?,睡了?一会吧。”
小院里,子桑跳下鹤背,转身朝赵玉屿伸出双臂。
赵玉屿方才被冷风一吹,心?中的悸动也淡了?下来?,也不矫情,跳到子桑怀里后退开。
“你要不先休息吧,我得去找何?大夫一趟。”
子桑不乐意:“我同你一块去。”
知晓拗不过他,赵玉屿也不阻拦,两人戴好口罩穿过小巷到了?前街的医馆。
医馆里扎堆的病人或坐或躺在地上、床上、椅子上,一个小药童正打着盹照顾病人。
赵玉屿轻声问道:“何?大夫呢?”
那小药童睁开困倦的眼睛,昏昏沉沉道:“何?大夫在屋里休息。”
赵玉屿绕过满地的病人走进里屋,轻声推开门探头?望去,何?附子正趴在桌上睡觉,旁边堆满了?各色药草,桌上散乱着一堆医书。
她的面?色苍白,因为多日未曾休息眼下青黛醒目,头?发凌乱,乍一看像是具青白女鬼。
赵玉屿瞧着有些心?疼又心?酸,踮起脚尖悄悄走到她身边,取下一旁挂着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保暖,未再多说什么便悄然?离开。
出了?药馆,她让子桑唤来?一只白鸽,将?提前写好的信塞入竹筒后放飞鸽子。
子桑蹙眉,语气有些酸溜溜:“你何?时同那什么劳子小侯爷有了?干系?”
“我自然?不认识这个裴小侯爷,我都没见过他。”
赵玉屿狡黠一笑,“但何?大夫是他妻子,你猜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深陷危险,会不会赶过来??”
子桑轻嗤一声:“我怎么知道。”
赵玉屿双手捧在胸前幻想道:“若他赶过来?,那说明他是真心?喜欢何?大夫,喜欢到可以不顾自身安危,与她同生共死,何大夫见了他必定会大为感动,小别胜新?婚,两人必定浓情蜜意,生死相依。”
子桑不屑:“那他若不来?呢?”
想到这,赵玉屿耷拉下脸,气鼓鼓地攥紧小拳头?:“若他不来?,如果他能为了?何?附子和渝州城的百姓在朝廷争取,那也能理解,但他如果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什么都不做,说明这人也是个嘴上说得好听,实则不是个东西!”
那也不值得何附子真心相待!
子桑很是不解,双手?环胸问道:“这个何大夫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对她这么看重?”
处处为她考虑,甚至还为她披衣。
子桑眼眸微暗,闪现一丝嫉妒。
赵玉屿道:“渝州城的百姓也同何?大夫非亲非故,她不也为了?救人而殚精竭虑,夙夜未眠吗?如何?大夫这样的人,能够一心?为他人考虑,以救治天下苍生为己任,无私奉献,不求回?报,难道不值得尊敬吗?”
她笑了?笑,“不只是何?大夫,那医馆的小药童,连轴医治的老大夫,送酒助人的酒铺老板,也同样值得尊敬啊。如果没有他们,渝州城早已成一潭死水,是撑不到今天的。”
子桑淡漠道:“就?算撑得过今天又如何?,瘟疫一日不除,他们也早晚都要死。”
“人固有一死,死也得死得有价值!”
赵玉屿斗志昂扬,话音一转,“再说了?,我相信何?大夫,听闻往日她就?曾在豫州解决了?瘟疫,那这次也一定可以!”
子桑瞧着她闪烁星光的杏眸,耸了?耸肩:“随你吧。”
他揽过赵玉屿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好困,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都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睡觉!
若是往日赵玉屿倒不觉得如何?,但如今一听到这两字忍不住脸红了?起来?,羞答答地拖着脚步不愿意回?去。
子桑见她赖着不动:“怎么了??”
赵玉屿咳了?咳,神色郑重:“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