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只见少年一弯腰一推,跟卸货一样,将牛大扔到了界限之外。
场面一下子安静极了,没有人能想到对局会这般发展。
这鸡崽子一样的人,竟是看起来毫不费力的将牛大扛起来了?
关绩眼角一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少他半天,颇有些英姿,少年长眉若柳轮廓分明,一双眼睛干净透亮,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
俊俏,还力大无穷,真是一个抗旌旗的好苗子!
禁卫军的副将打量着关绩的脸色,见他面露欣赏连忙窜了过来,“将军,这小子名叫陶嘉屹,刚入营还不到一月。”
哦?未经过训练就有这般力气与头脑,关绩不由两眼放光,这孩子长得还好,定能引得她闺女喜爱……爱……爱个屁,只见那小子胜了后没往别出去,扭头就站在了关月鸢跟前。
等关绩一扭头,刚好听到两人对话。
“姐姐,我叫陶嘉屹,敢问姐姐芳名。”
“我叫关月鸢。”
“月照寒江水,鸢飞云霄远,独坐幽篁里,琴声缥缈间,月下花影动,鸢飞云霄边,静听琴声起,月色映窗前。真是个顶顶好的名字,不知姐姐……”
少年眼睛圆润,眸子极黑,仔细盯着人时有种不谙世事的感觉,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大型狗狗,关月鸢看着他,突然想起了前两年过生日时,爹爹送她的小狼狗,逢人便咬,单单只亲近与她。
于是她便给它起名叫乖乖。
乖乖撒娇时就会翻出自己的肚皮露出柔软的腹部,憨憨的看着她,只等她来摸上一摸顺顺毛。
它前两日被梁衡领去别院打猎,还没回来。
“陶嘉屹,还不来拜见将军!”没等陶嘉屹说完,副将就上前一步冲他道。
关绩听了两人的对话,脸拉得老长,虽然说他有给乖闺女相亲的想法,可人到了眼前,才觉得有些后悔了。
眼不见为净,关绩抬手将这次的彩头,一柄匕首交了出去。
这匕首关月鸢可认得清楚,那是关绩杀大汉缴获的一把利刃,如弯月,削铁如泥,是关潥阳想了很久都没得到的宝物。
关月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陶嘉屹行了个军礼后,接过了匕首,没细看就窜到了关月鸢身旁,将匕首捧到关月鸢眼前,“姐姐腰间长鞭精美,若是再加上把匕首更显英气灼灼。”
“我家闺女还差你一柄匕首吗?”
不等关月鸢反应,关绩粗声说了一句,就想立刻把闺女领走。
少年眼神圆润,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味道,让关月鸢在转身离开前,忍不住解释道:“我不善匕首,你赢的就收好吧。”
关绩还没来得及叮嘱自家闺女,有些小伙子花言巧语,最擅长的就是哄骗人心,就听见后方传来陶嘉屹高呼,“姐姐,明日我还有比赛,你可要来瞧瞧?”
“……”
一回到将军府,关绩一脸憋闷匆匆就往后院去了。
“将军,这是怎么了?”叶伯栓了马,疑惑。
关月鸢茫然,心里也有些迷糊,这一路上关绩盯着她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叹气,她问,也不见回答。
今日的爹爹真是奇怪极了。
这时关绩去了后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元娉婷告状,“夫人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竟敢当着我的面,对咱闺女胡献殷勤……”
“不是你成天嚷嚷要找个乖女婿的吗?”元娉婷看都不看关绩,手中针线不停,一只虎头鞋已经初具雏形了。
“可……可……”关绩被噎的满面通红,愣是一句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元娉婷绣好最后一针,用剪刀从线头尾部细细的剪了,抬起来观赏半天,这才去哄关绩,“你且说说,那男孩子什么人家?”
“还未来得及问。”
“年龄多大?”
“不知……”
“可有婚配?”
“……”
“什么都不清楚,你倒是还委屈上了。”元娉婷瞥了一眼关绩,重新穿了根线。
“你……你……”说的到挺对,关绩这下也不流泪了,将眼泪鼻涕摸作一团在布巾上,扭头就往外走。
边迈着步子边喊,“梁衡!梁衡!”
他要将那小子祖传十八代都查个清清楚楚,若是有一点不好,这婚事他第一个不同意!
梁衡原是正六品的指挥副使,是实打实跟着关绩一路上来的军官,桀骜不驯,好像是因为某一次的指挥出错,本来是要被砍头的,在关绩力保之下,丢了官职只简简单单的跟着关绩成了一名普通的下士。
关月鸢好奇许久,也没从他嘴中套出些话。
“伸直,眼睛不要乱看!”话音未落,一只竹子就落在了关月鸢胳膊之上。
她手举长弓,一箭射去刚好设在十环之上。
两只胳膊各吊着个几斤重的铁环,还能有如此准头,倒是让梁衡多看一眼。
她家小姐确实有习武才能,力气大还射的准,不过长枪短剑容易误伤自己,受了两次伤之后,关绩眼瞅着心疼,便换了武器。
长弓在手倒是更显示出关月鸢独有的天赋,刚刚开始练,便能百发百中,后来关绩又请了军中神箭手专门教学,不过一年,竟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