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完成,晏菡茱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炙热,两人便一同踏上了归途。

恰好在这时,遇到了提着半桶小鱼和半桶小虾的江篱和白露。

沈钧钰瞥见江篱满脸堆笑,心中不禁暗生羡慕。

江篱啊,即将抱得美人归!

而他呢?遥遥无期!

沈钧钰的心情颇为沉重,但到了中午,尝到了那香脆可口的炸小鱼和小虾时,心情又瞬间明媚起来!

晏菡茱宛如一只贪吃的小仓鼠,两颊鼓鼓的,一个接一个地品尝着炸鱼炸虾。

再佐以清新的蔬菜汤,这一餐虽简单,却滋味无穷。

与晏菡茱那平凡而又充满乐趣的乡村生活相比,晏芙蕖的后宅生活却是乌云密布,争斗不休。

短短三天,纪夫人就召请了五位名医。

一会儿头痛欲裂,一会儿腹痛难忍,一会儿又眼神朦胧,看不清楚。

起初,纪胤礼对母亲的状况深感忧虑,毕竟血浓于水,如何能不关心?

但即便是再孝顺的纪胤礼,也渐渐看穿了母亲的装病,气得脸色铁青。

“母亲,每次请医生,无论是否开药,至少都要花费二十两银子。我那微薄的俸禄,加上我们纪家仅有的百亩田产,怎能支撑你这样的挥霍?”

“你这样折腾芙蕖,折腾我,折腾整个纪家,是不是等我仕途尽毁,无法再进一步,你才会满意?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辞去官职,也比让你每日装病折腾人来得痛快。”

“二十两银子?”纪夫人惊讶得目瞪口呆,随即口不择言,“宫里的御医也不过如此,何须花费如此巨资?胤礼,你莫不是被芙蕖给蒙蔽了。”

纪胤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满腔的抱负和壮志,却屡次被亲生母亲拖了后腿。

“现在账上仅剩一百两银子,芙蕖的嫁妆,我自有安排。你若不想我们一家流落街头,不想换季时无新衣可穿,就请安分一些。”

纪胤礼语气冷冽,面容阴翳地拂袖离去。

事实上,银库里确实空空如也。

晏芙蕖倾尽所有,将能变卖的嫁妆悉数兑换,筹集了五千两纹银,同时又向钱庄借了五千两。

他已派遣下人外出,收购那些常用于治疗风热、风寒以及腹泻的药材。

不出两月,便能盈利数倍。

与妻子的理财智慧相比,母亲显得过于稚嫩!

纪夫人误以为纪胤礼只是虚言恫吓,并未将他的话当真,于是召来家中账房核实。

当得知纪胤礼已将晏芙蕖的嫁妆变卖一空,将所有银两一扫而光,账上仅余一百两纹银时,纪夫人双腿一软,当场晕厥。

醒来之后,怒火中烧的纪夫人拿起桌上的茶杯,欲将其摔碎。

然而,她突然想到,一旦砸碎了这套杯子,账上已无银两购买新的,只得无奈作罢!

装病的计谋被拆穿,手中无钱,无法实施惩罚,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才能在不用银两的情况下给晏芙蕖制造困扰。

此时,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献上一计,“夫人,少夫人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独占了少将军的宠爱?少将军之所以对少夫人如此沉迷,也是因为房中唯有她一人。”

纪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府中是否还有比芙蕖更美的女子?若是没有,那就……那就外出购得一人来!”

第50章 怪我/破坏

虽然心疼银两,但纪夫人还是决定动用私房钱,买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以此分散儿子对晏芙蕖的独占之情,为她增添些许困扰。

老嬷嬷颇具手段,她的妹妹恰巧是一名人牙子,成功为她带来了一名扬州瘦马。

实际上,纪夫人所给的银两根本不足以购得此女,但因其出自犯事官员家中,查抄发卖,不甚吉利,且身患小疾。

老嬷嬷仅用纪夫人所给的三十五两银子的三分之一,即十两银子将此女赎出,又花费五两银子的医疗费用。

她从中净赚十五两银子。

半个月后,老嬷嬷领着这名名为梦琴的少女,悄然从纪家角门而入。

按照纪夫人往日的行事风格,她本想直接给儿子下药,将梦琴送至纪胤礼的床榻,但如今却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纪夫人的院子里多了一名擅长唱曲、表演的侍女,她声音婉转悦耳,身姿曼妙,连纪胤礼在给母亲请安时,也不禁多瞄两眼。

追求“美”的渴望,人人皆然。

纪胤礼亦不例外。

然而,纪胤礼深知晏芙蕖对他的重要性,绝不能让她失望,以免坏了他的宏伟计划。

待到权倾一时,掌控大局,美人岂能难得?

晏芙蕖得知纪夫人的所作所为,愤怒得牙齿痒痒,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那个风情万种的狐狸精撕成碎片。

她虽然擅长伺候男人的手段,但怎能比得上从小修炼,精通伺候男人技艺的青楼女子?

然而,纪胤礼却对她毫不动心,这让晏芙蕖心中充满了甜蜜,更加坚信纪胤礼的专情,认为他与众不同。

如今,她比晏菡茱更胜一筹。记得前世,晏菡茱刚嫁入纪家不满一月,纪夫人便迫不及待地为纪胤礼纳了妾室。

而现在的纪夫人,只能暗中施展手段,若是纪胤礼不为所动,一切心机都将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