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赢朔出身贫寒,内心渴望有更多为民请命的好官出现。
此刻的沈钧钰,因晏菡茱的行为而夜不能寐,却全然不知,正是晏菡茱的机智,使得陛下对他刮目相看。
次日拂晓,当晏菡茱与沈钧钰向父母和祖母请安时,一个是容光焕发、娇俏可人,另一个却是眼圈泛黑、神情疲惫。
靖安侯一见此状,心中不禁一沉,儿子竟如此虚弱?
难道仅仅是新婚之夜的疲惫?
他年轻时,那可是精力充沛得很呢。
沈文渊借机找沈钧钰谈话,父子二人走进书房。
沈钧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上前询问:“父亲大人,您召见我有何指教?”
沈文渊眉头微蹙,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钧钰,莫非你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啊。”沈钧钰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困惑。
在这个当口,沈钧钰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那双深邃而狭长的眼眸中,闪现出几分水光潋滟,疲惫之色显露无遗。
沈文渊目睹此景,心中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沉声劝慰道:“钧钰,不可因小疾而忽视治疗。”
沈钧钰一头雾水,满脸茫然,“父亲,我并未患病,何来忌医之理?”
沈文渊见儿子坚持不认,决定直言不讳。
毕竟,靖安侯府至今尚无子嗣承欢膝下,若是沈钧钰已有了子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多此一举。
“你正值新婚燕尔,欢愉之事难免。精神不振,体力不济,自当求医问药,不可讳疾忌医,否则,若影响到子嗣绵延,我靖安侯府的子嗣如何延续?”
第37章 雕刻/责备
沈钧钰微微张嘴,满脸通红,愠怒地瞪着靖安侯,“父亲,你这是误会了。我并非虚弱……我健壮得很!”
话音刚落,他脸颊泛着羞涩的红晕,转身便走,慌乱中不慎踩到门槛,险些摔倒。
这是沈钧钰自懂事以来,首次遭遇如此尴尬的场面。
羞愧难当!
他那尊敬的父亲竟然误以为他现在的疲骨未歇,是因为新婚之夜与晏菡茱过度欢愉所致。
若真是如此,他倒也不会如此生气!
然而,他实际上是因晏菡茱而气愤!
瞧那晏菡茱,面色娇艳如桃花,肌肤红润有光泽,眼波流转,神采奕奕,显然昨晚睡得香甜!
而他自己呢?
翻来覆去,压根就睡不着。
本来昨天晚上,他已经打算与晏菡茱和谐相处了!
但是……但是晏菡茱的一句话,就将他从梦境中惊醒,令他愤然离去!
自从晏菡茱踏入靖安侯府,沈钧钰便敏锐地察觉到她是一位聪颖剔透、口齿伶俐的女子。
然而,她就未曾察觉到昨夜他自正院归来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吗?
或许晏菡茱是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阻止他跟随其后?
种种疑惑,如同滚动的漩涡,在沈钧钰的脑海中翻腾,叫他如何能安眠?
此刻的沈钧钰心神不宁,先是遭受皇上的斥责,职位尚未恢复,只能躲在书房内避世。
书卷在他面前显得索然无味,他从最底层的柜中取出了一块仅有巴掌大小的檀香木和一把刻刀。
这块檀香木已经完成了大半的雕刻,见到这大致的模样,沈钧钰不禁回想起了移情别恋的晏芙蕖。
这是在成亲之前,他依照晏芙蕖的样貌所刻画的。
然而,成婚之后,新娘易人,接踵而至的变故令他渐渐淡忘了这个木雕的存在。
沈钧钰将这半成品扔进柜中,又取出一块同样大小的檀香木继续雕刻。
他的手指握着刻刀,在檀香木上游走,逐渐勾勒出晏菡茱的眉眼轮廓。
在此刻,沈钧钰全神贯注,心中的烦躁与懊恼渐渐被遗忘。
……
沈文渊见到儿子气愤至极、羞恼交加地离去,不禁摇头叹气。
还说什么并非遮掩疾病不愿医治?
若非心虚,何必如此怒火中烧?
为了靖安侯府能够早日迎来继承人,沈文渊毫不犹豫地派人去请大夫,为沈钧钰诊治。
至于面子,在外头固然重要。
但在家中,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比得上拥有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的喜悦吗?
于是,沈钧钰不得不接受大夫的诊疗,大夫建议他多加休息的话,更是加深了靖安侯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