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此刻面色苍白,神情阴郁,苏氏和晏菡茱在一旁陪伴着,“好了,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今晚不必过来,好好休息。”

苏氏抬起眼帘,目光扫向晏菡茱,“菡茱,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伴。”

晏菡茱疲惫不堪,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祖母,母亲,菡茱告退。”

归途中,白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时偷笑。

晏菡茱瞥见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白露,你为何如此开心?”

白露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才低声透露:“保密,世子夫人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这丫头,竟然还对我卖关子。”晏菡茱嗔怪道,轻轻戳了戳白露的额头,“你呀,也被江蓠影响得越来越顽皮了!”

白露摇头否认,“奴婢才不顽皮,只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哈哈,我倒不奢求什么惊喜,只要别给我带来惊吓,我就心满意足了。”晏菡茱轻轻摇头,笑出声来。身边的人如此兴奋,似乎并不像是即将发生重大变故的模样。

但愿夜幕低垂,侯爷归府之际,能演绎得愈发真切几分。

踏入惊鸿院,晏菡茱察觉到府中的仆役一个个神采飞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心中不禁生疑。

府中究竟有何喜事?

袁嬷嬷一见晏菡茱步入,手中的丝帕轻摇,热情洋溢地说道:“世子夫人,您大驾光临!惊蛰,快去准备热水,为世子夫人沐浴香汤,更换衣裳。”

晏菡茱错愕不已,抬头望向天际,日头尚未西沉,“白日里沐浴换衣,却是为何?”

第103章 洞房/挨打

“世子夫人,您瞧瞧!”袁嬷嬷推开门扇,眼前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宛若新婚之日的盛装,“这些都是世子特意购置,命老身布置的。世子夫人,您觉得可还合心意?”

晏菡茱心中一动,回忆起那日与沈钧钰的私语,两人未曾结发,亦未共饮合卺酒,因此算不得真正夫妻。

沈钧钰竟将此事铭记在心,此刻正弥补她这份遗憾。

近来与沈钧钰相处融洽,晏菡茱素来爽朗,不喜拖泥带水,当下便决定沐浴香汤,更换新衣。

与此同时,沈钧钰忙完公事,向大司农贺大人告辞后,急匆匆地赶回府中。

不论靖安侯府发生了何种变故,他都要共度这洞房花烛之夜。

龙凤红烛熠熠生辉。

大红的囍字贴于墙角。

晏菡茱身披凤冠霞帔,身着嫁衣,端坐在床沿,静静地等待着。

袁嬷嬷充当喜娘,口吐珠玑,说着吉祥的话语。

她从沈钧钰和晏菡茱的头顶各取一缕黑发,轻轻打结,然后剪断,放入一只精致的大红锦囊荷包之中。

合卺酒,辛辣中带着甘甜。

晏菡茱眼中流露出款款深情,沈钧钰的眼眸里则满是宠溺的笑意,两人情深意浓,共度此良辰美景。

袁嬷嬷和白露,依次退出了房间。

沈钧钰心跳加速,激情澎湃,长臂一伸,将满脸娇羞的晏菡茱轻轻抱起,缓缓放在了床榻之上。

当沈钧钰轻轻放下那鲜艳的红绸喜幔,正准备与佳人共度良宵之际,忽闻外界仆人的惊慌声迭起,“世子,大事不好了!糟糕透顶,世子啊!”

那原本柔情四溢、春意盎然的洞房花烛之夜,顿时被那仆人的尖锐嗓音撕得粉碎。

沈钧钰猛然一震,所有的温情瞬间消散无踪。

他靠在晏菡茱柔软的脖颈旁,懊恼至极,愤愤地锤着床榻,“胡说什么!我沈钧钰好端端的,岂能有什么不测?”

晏菡茱脸上泛着桃红,眼中满是娇羞之色,依偎在沈钧钰的怀抱里,心中虽有些许遗憾,但见到沈钧钰那副懊恼的神情,又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又生怕惹恼了他。

在一旁的江蓠怒不可遏,直接踢出一脚,“你这奴才,难道不知今日是世子的大喜之日?”

仆人被踢得跌倒在地,满眼错愕,“奴才确实不知情啊!”

江蓠欲再施一脚,却被白露及时拉住,“江蓠哥,咱们同样是下人,若非有紧急之事,他又怎会慌慌张张地跑来?南星,究竟发生了何事?”

江蓠回过神来,急切地追问:“是啊,南星,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南星忍着疼痛,从地上艰难爬起,“江蓠哥,老夫人盛怒之下,竟然把侯爷给打晕过去了。”

江蓠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深知老夫人威猛无比,却未曾料到老夫人竟有如此魄力。

原本以为老夫人只是会痛斥侯爷一番,岂料她竟然动起手来。

侯爷都已昏迷,世子此刻洞房确实不合时宜。

而屋内的沈钧钰,亦在此时听到了南星的报告,他微一愣神,然后在晏菡茱耳边低声询问:“祖母是否已经知晓了真相?”

晏菡茱微微缩了缩脑袋,巧妙地避开沈钧钰轻咬的耳朵,“说话就说话,别总是咬我的耳朵嘛。”

沈钧钰紧紧拥抱着怀中的佳人,心中暗自诅咒着那位“被打晕”的尊亲,他对自己的阻挠深感愤懑。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我不咬了,你倒是说。”

他的视线如烙铁般炙热,落在晏菡茱那雪白如玉、细致如绸的脖颈上,他的唇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拂过,留下一串热烈的吻痕。

晏菡茱轻轻躲避,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说起来,祖母的这场戏演得确实是精彩,至于父亲,我们并不清楚他昨日究竟有何举措,也不清楚他沾染了多少那种‘药’。”

“此刻府中众目睽睽,南星正向咱们院子里赶来,世子,快些起身,我们得赶紧过去,不能让公公白白挨这一顿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