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侧目被他的眼神看得耳根发烫,结结巴巴道:“好,好......那快走吧。”

陈煜站在那儿一眼不错地目送岁岁同沈握瑜消失在视线中,胸腔里隐隐有些说不清的郁结之感,等不及他自己去分辨反驳,岳秀兮同陈家表姑娘已经紧凑到他面前,一个欲说还休,一个娇羞造作。

陈煜抬手掐了掐眉心道:“母亲让我来接你们,走吧。”

0080 好看

沈握瑜隐于广袖下的一双修长的手随着他放松洒脱的摆动,若隐若现。

岁岁低头时无意瞥见,陡然面红,想起自己与他床榻缠绵时,他就是用那双手,搅弄得自己意乱情迷,沉沦难持。

刚刚也是这双手,替自己捏走了糕点碎渣。

他这双手,可真是好看。同陈煜那双常年舞刀弄枪,密布着粗茧的糙手,一点都不一样。

如此出神,岁岁的脚步便愈发缓慢,而沈握瑜不断放慢脚步配合。

“怎么了?”沈握瑜低声询问,语气中似有些难察的艰涩:“是还在,想着他?”

岁岁抬头,眼神中有一丝迷茫,转瞬反应过来沈握瑜在说谁。

“是啊。”岁岁坦然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未褪尽的羞红,叫沈握瑜看在眼中,听在耳中,心头攥得发疼。

“我在想,沈二,你的手可真是我见过,男子里长得最好看的。谁都比不过,陈煜也一样。”岁岁仰着面看沈握瑜错愕之后又一瞬间染上喜色。岁岁忍不住心想,这沈二可是真好哄。

沈握瑜眉眼微弯,探手去握岁岁的左手,十指交握,藏于自己的广袖之下,然后又用只能他们二人听清的声音道:“殿下多看看,今日看到了手,往后或许还能看到我更多好看的地方。”

“比如?”

“比如,我这张脸长得,其实比陈小将军更好看。”沈握瑜倒是大言不惭,岁岁闻言垂眸浅笑,她想她是真的彻彻底底放下过去那段过于执着的一厢情愿了。

回安王府后,岁岁难得没见着安康出来迎他,询问府邸下人也只知安康出去了半日未归。

岁岁倒也并未太放心上,依旧是让听雨把买回来的糕点分了一份送去了安康屋里。

谁知安康这出去一趟,竟是直到夜间才回来。

听雨那边得了安康回府的信儿就忙跑去回了岁岁的话。

岁岁本是要传安康过来问话的,想到沈握瑜待会儿会过来,未免不方便,她便起身去了安康住的院落中。

安康住的那屋,屋门紧闭,就连烛火都未点上。

远远看去,更像是被废弃在府邸里一般。

“怎么没给安康安排个更好的住处?”岁岁不满道。

知蝉同听雨对视一眼,然后听雨才道:“殿下,安康不大愿意与府里奴才住一起,这处僻静,是他自己挑的。”

岁岁想起自己如今不在宫里住着,王府里的下人奴才,不用净身,安康这身份,就无怪会不自在了。

是她糊涂了。

“你们留在这儿。”岁岁吩咐完,径直走到那屋门口,还未出声,那紧闭的屋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岁岁站在门口,抬眼向里看去,安康那大半的身影都隐没在屋内的昏暗中看不清。

“殿下。”安康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音来。

岁岁愣了愣才开口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没事,奴才谢殿下关怀。”安康的语气透着股冷淡与疏离,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

岁岁心中不喜,蹙眉,借着屋外银白月光,试图从安康半是昏暗半是清晰的脸上,看出什么,却是徒劳。

“你今日去了哪里?”

“屋外凉,殿下要进来说吗?”

两人的声音重叠起来,话音一落,便是四目相对。

岁岁的裙摆被忽起的夜风吹得簌簌,最后抬脚,跨了进去。

更新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吧!

0081 节哀

屋内很黑,岁岁刚想问他为何不点灯,就听见那木门被吱呀一声关闭了。

岁岁要转身,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一双长臂虚虚缠抱在她腰间,额头也抵在她的肩上。

“安康,你在做什么?”岁岁挣扎两下,却发现缠在腰间的手臂如蛇缠裹猎物一般,越来越紧,虽不痛,但也绝谈不上舒服。

“安康!你放肆!”岁岁生出气来,低低呵斥道:“你再不松开,我就要治你的罪了!”

安康闷声闷气说了句什么,岁岁没听清,让他再说一遍。

“殿下要治罪,便治吧。奴才的命是你的,就是殿下要奴才去死,奴才也是心甘情愿。死又有何惧?”安康就这么抱着岁岁,不过须臾,岁岁就觉得自己的肩上湿濡了一片。

岁岁抠着安康虎口的动作顿了下来,稍偏过脸,想要看清安康的表情,但昏暗的光线并不足够。

但很快,岁岁就感受到环抱着自己的那具身躯竟然隐隐颤动,不大会儿,她又听到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声。

原来安康真的在哭。

岁岁意外地想着。

“你哭什么?”岁岁生硬的试图改变自己疾言厉色,身体也不那么紧绷,耳边听着安康细微又不断的隐忍哭声,最终松了手,抬起一只手抚摸上他的发顶说:“别哭了,到底什么事?谁欺负你了,我让阿尔努桑给你揍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