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却没想到突然飞出了这么个东西,逮着人就啄,而且毫无章法,原本列阵整整齐齐的队伍一下就背着发了疯的大鹅给搅成了一团。

大汉门哪里受得了这股气,有人更是愤恨出声:“大哥让哥几个把这大鹅给逮了吧,拿着大铁锅炖了吃一餐,岂不妙哉。”

领头的大汉方才一不小心也被啄了几下,大腿根部这会儿还在隐隐作痛,脸上也扭曲成了一团,摆了摆手让他们去捉。

一个大汉得令立马就向初五扑去,初五哪里见过这场面,嘎嘎嘎的大叫着,扑腾着翅膀又飞又跳,把整个现场搞成了一团闹哄哄。

阿陶将明柔护在身后,死死盯着眼前的十几个大汉,只要他们有什么动作,立即上前去拼命。

而作坊之内,田田也敲响了早已备好的铜锣,铜锣声一响,整个桐庄立刻沸腾起来。

如今正值春日插秧之际,正是农忙的时候,庄子上也雇了很多长工来帮忙,这些人都得到了童管事的交代,一旦在小院中铜锣声响起,务必要前去帮忙,事后必定重重有赏!

如今见到这边有动静,全放下手中的活乌啦啦一下子往小院子方向跑去,乍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上百来号人从四面八方直涌过来,将小院团团围住。

这群大汉本就是受雇佣前来抢人的,也是仗着自己人多底气足,却是万万没想到眨眼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涌出这么多人,虽然看着男女老少都有,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都是庄稼人,个个都是精壮精壮,力气上肯定也是不小的,上百号人对上他们十几个,结果怎么样自然不用说。

冲在前头的都是比较冲动的年轻人,几个汉子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人,两撮人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打,等叶秋娘赶到的时候,十几个汉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嘴里唧唧哼哼地,也不敢骂人,谁张口骂人,阿陶带着人上去就是一嘴巴子。

叶秋娘急匆匆进了院子,看到大门被破坏,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直到看到明柔安然无恙地站在人群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其他倒没出什么大碍,村民们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初五脖子上一撮毛全被扒光了,但井不影响它趾高气昂地在这群汉子边上巡视着。

看着了一眼明柔,虽然受了一点惊吓,但整体状况都还好,叶秋娘上前揽住她的肩,捏了捏她的手安抚了一下,这才站到人群跟前,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群大汉。

“领头人是谁?出来说话!”

一个被打的两眼乌青的男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姑娘,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那你回去告诉杜贤,他区区一个上门的赘婿,想要把明家的小主子接回去,就先把宅子上的门匾给换回来,八抬大轿跪到小主子面前请她回去,否则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为首的汉子原本气焰最为嚣张,但此时已被打趴,只得战战兢兢地道:“不知是姑娘是哪位,若是杜老爷问起来,我也好答话。”

叶秋娘闻言,转头和明柔对视一眼,紧接着嘴角勾起,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现场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回去告诉他,我乃桐庄和大丰粮铺的主人叶秋娘。”

第45章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

十几个大汉鼻青脸肿地站在院子里接受着杜贤的数落。

“先前说好了,把人接回来了,一手交人一手给钱,现在你还有脸来问我要银子。”

“杜老爷,弟兄们如今都伤成这个样子,好歹也给点医药费什么的,大家辛苦去一趟不容易。”领头大汉低头哈腰,但可以看到后颈上青筋暴起,似是憋屈了好久。

“门不容易,难道我就容易吗?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么”杜贤气急败坏地道。

这话一出,后面便有些骚动,不知谁低低说了一声:“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声音很低,但还是让杜贤给听到了,瞬间勃然大怒。

“是谁,谁在下面窃窃私语,给我站出来。”

一连吼了三四遍,没见人群中有动静,杜贤这才悻悻地道:“一群废物。”

大汉们被骂得面红耳赤,原本还有些羞愧,但也开始有些不爽,如今被打了不说,医药钱也拿不到,还得听着眼前这龟孙骂骂咧咧了一晚上。

领头大汉也没什么好脾气,瓮声瓮气地道:“杜老爷,对方还让我转告一句话,说‘杜贤区区一个上门赘婿,想要把明家的小主子接回去,就先把宅子上的招牌给换了,抬着八抬大轿跪到小主子面前请她回去,不然就滚’。”

杜贤一听,一张脸顿时变得扭曲:“是谁?什么人这么大的口气,”

“对方自称叶秋娘,是桐庄和大丰粮铺的主人。”

“!”

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杜贤的头上。

“你说什么,叶秋娘,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听错,在场的弟兄们都听到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姑娘,长得还怪好看。”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杜贤气得身子发抖。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那个老不死居然来了个声东击西,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家产转移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原来叶秋娘被发配到桐庄上,不是在惩罚她,而是在培养她,是在针对自己啊。

怪不得那日将女儿赶出家门的时候找不到叶秋娘的卖身契,原来是这老家伙早就意料到这一出做足了准备。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滚一群废物,赶紧滚事情办不好,别指望从老子这里拿钱。”

心情瞬间不好的杜贤气急败坏地将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扫落在地,大汉被这般无情的驱赶,心中颇感耻辱,但无奈又没办成事,心中不爽,只得恨恨地道:“杜老爷,以后走夜路小心点,弟兄们,走”

杜贤并没有将这些人的狠话放在眼里,也不留一丝眼色给他们,冲着一旁的六子道:“去把夫人叫过来。”

六子有些颤颤巍巍地道:“是香夫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