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行?云流水!”刘文瑞的手从邹飏耳朵边伸过来,指着屏幕一通点点点,“行?云流水!”
接着樊均扣着前一个人的手腕依旧就是一推,这人一个踉跄也?坐在了地上,樊均跟上去,再次蹬着椅子把准备往前过来的人撞了回去。
两下之?后,这帮人就被?迫退回了门?边。
“你们在干嘛?”邹飏看着在人群侧面?来回晃动着的刘文瑞和张传龙,“练侧步呢?李知越呢?跑了?”
“他推椅子去了。”樊均说。
“混战了要?混战了!”张传龙提示他们不要?聊天。
李知越一手一张椅子拖着,腿下还踢着一张,三张转椅被?他从办公区滚到了门?口?,刘文瑞和张传龙很默契地冲过去,一人一张椅子,学着樊均的样子蹬着椅子把人往门?外推。
就在这帮人要?被?推出门?外时,邹飏看着大姑的儿子,他的表哥,翻身跳过了椅子,一把掀翻了刘文瑞。
刘文瑞在旁边啧了一声。
紧跟着就有好几个人跳过了椅子往里冲,也?有没跳过来摔倒了的,比如二姑。
一片混乱中只有樊均还保持着正常的节奏。
始终没有挥拳,没有直接踢过一脚,用到的只有格挡,推,扣住手腕,推,抓住衣领,推,拽住胳膊,推……
都没怎么用到左手。
三分多钟的时间里,这帮人始终都被?拦在门?边,警察赶到的时候,他们硬是连前台都没能冲过去。
“看到没,操,你看到没,”刘文瑞在桌子上敲着,“教?科书般的潇洒,叔叔看视频的时候都问他是不是练过。”
“嗯。”邹飏应了一声。
其实严格来说,这不算是打起来了,全程樊均都没有真正动过手,但就这种看着不急不慢但就是无人能破的状态,的确很潇洒。
“樊哥相当克制了。”李知越说。
“是,”刘文瑞点头?,“这要?换了邹飏,拦也?肯定能拦住,但他肯定要?锤肿几个人的脸,警察来了绝对要?算群殴,我们这顿饭都得?在派出所吃……”
“滚蛋,”邹飏说,“点菜。”
刚服务员都已经进?来了一次,看他们这热烈的状态,又退了出去。
几个人叫了服务员进?来点菜的时候,邹飏把视频倒回去,从樊均拦住这帮人开?始又看了一遍,然后把视频存在了手机里。
“这还留着啊?”樊均小声问。
“嗯,”邹飏点点头?,“纪念。”
“小孩儿。”樊均的手在桌子下摸了摸他的腿,又轻轻捏了两下。
“邹飏,”刘文瑞点完菜,盯着服务员一出去,立马转头?看着他,“遗嘱说说,留了多少?东西给?你?”
“一双拖鞋。”邹飏笑?笑?。
“滚。”几个人同时喊了一嗓子。
“是息影前的遗嘱吗?”李知越起身拿过桌上服务员刚送进?来的茶,一边给?大家倒茶一边问了一句。
“嗯。”邹飏应了一声。
“那就少?不了,”刘文瑞说,“都有什么?”
“一套别墅,”邹飏说,“还有……”
“我操!”刘文瑞一拍桌子,“哪儿的?”
“金川一号。”邹飏说。
“我查查,”李知越立马拿出手机,“看看差不多是多少?面?积。”
“还有吗?”张传龙问。
“我爸有个小书画院,他平时接待客户总带过去的,”邹飏靠着椅背,看着面?前的茶杯,“那个给?我了,但不可以转卖。”
“可以啊,不转卖就不转卖,”刘文瑞说,“干得?了就干,干不了正常倒闭了就行?了。”
“别的就是还有他收藏的那些书和字画什么的。”邹飏说。
“有值钱的吗?”刘文瑞问。
“值是值点儿钱的,但应该没有特别值钱的,”邹飏想了想,“他就是个生意人,有特别好的只要?价格合适都会卖掉……”
说起这些的时候,邹飏心里有些奇怪的感受。
他本来以为遗嘱宣读结束,他按流程该怎样就怎样,他也?不会再去关注,钱什么时候给?,东西什么时候给?,他都无所谓,这一切就结束了。
现在这一切也?的确结束了,他却?开?始觉得?难受。
他不知道老爸有多少?财产,也?没想过老爸的遗嘱里会给?他留多少?东西。
但听到曹律师念出遗嘱里那些内容时,他突然很恨老爸。
如果这人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他可能不会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他清楚老爸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有条件的,自己必须完全符合这些条件,必须完全是邹砚清的儿子,才能获得?老爸的认可,获得?那么几分好脸色。
而这一切,作为女儿的邹天瑞是不需要?的,她可以任性,可以跋扈,可以没有规矩,可以没有教?养。
老爸对她没有要?求,只有疼爱,哪怕这样的疼爱并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