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邹飏笑了笑, “我?一早上的课都旷了,不差这点儿时间了。”
樊均的小?屋里没有纸,但有一套马克笔,还?挺神奇的。
“文具店里看到的,觉得像彩虹一样很好看,就买了, ”樊均说,“一直也没用过。”
邹飏从自?己背包里找了纸, 盘腿儿坐在沙发前,把纸和笔放在小?桌上:“我?先画个?小?白大黑热热身。”
“嗯。”樊均坐在沙发上看着?。
“小?白没有断尾,为什么又裁了耳呢?”邹飏一边画一边问。
“一开始是跟人说了没让裁耳的, ”樊均说,“接回来以后耳朵就总发炎,怕以后影响听力……就还?是裁了。”
邹飏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小?白,轻轻叹了口气。
邹飏画画挺快的,也没草稿,直接拿了马克笔在纸上画着?。
看着?都是很简单的笔画,但几笔之后樊均就能看出来,这画的是趴在地上的小?白,接着?是坐在小?白身上的大黑。
神奇的是,用的是黑笔,但樊均能看出来邹飏画的是黑狗和白猫。
第一次见到邹飏的时候,他只觉得邹飏帅得挺张扬,但真的没想到邹飏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很……与众不同。
笔尖划过纸面?时是有声音的,但樊均在这个?距离只凭右耳听不见,只能看到笔在邹飏指尖微微晃动,带给人一种?柔和的眩晕感。
樊均躺在了沙发上,枕着?靠枕,盯着?他的手?。
“不错,有手?感了。”邹飏换了一张纸,把猫狗图放到一边。
“这热身的也给我?吧。”樊均说。
“行。”邹飏又拿过猫狗图往上签了个?名。
“睚眦不用太?复杂,简单点儿就可以。”樊均说。
“嗯,”邹飏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困就睡吧,画好叫你。”
“不困。”樊均说。
邹飏低头拿起了自?己的铅笔。
樊均笑了笑,正式画还?是要有草稿的……
画这个?叼着?剑的睚眦其实跟之前画那个?小?貔貅差不多,比小?猪难点儿,但就一个?大头加一个?小?身体,也还?行。
邹飏用铅笔画好线稿,正改着?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刘文瑞。
【瑞斯拜】你是去接人还?是去劫囚啊
邹飏看了一眼时间,第一节英语没事,后面?两节都是小?课,躲不掉,画完下午第一节估计也是赶不上了……
管求了。
他给刘文瑞回了条消息。
【邹yang】下午什么
【瑞斯拜】古代文学史,周老师爱你,你回不来就完了
邹飏把手?机放回兜里,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樊均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来这几天?的确是挺辛苦的。
他低头继续画。
其实樊均也说了,并不着?急,有空画就行。
但他就是想马上画好给樊均。
樊均要的不是一个?小?猪,小?狗,小?猫,他就想要一个?睚眦。
除了睚眦的“身世”,他觉得也许樊均更?需要的是睚眦勇毅镇恶的象征意?义。
拘留所的三?天?,也不能说是没睡,还?是睡了的,没可能熬得了三?天?不睡,但樊均总觉得脑子里转着?的东西很多,加上耳朵不舒服,就很累。
这会儿邹飏画画的场景很舒适,安心而安宁……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知道,但能感觉自?己睡得很沉。
非常沉。
一直沉到最深处的那种?沉。
梦境很混乱,在真实和虚幻之间,无数的影子和听不清的声音。
他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响,感觉到小白的鼻子碰到他的脸,感觉到大黑从他肚子上踩过去,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有人跟他说话……
但都很遥远。
“是醒了吗?”他听到有人在说。
是个?挺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妈妈?
“均儿?”女人叫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