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试图恐吓捷克狼犬,但显然毫无效果。

猫咪娇小的身体和绒白的毛发注定了他此刻毫无杀伤力,甚至落在大狗眼中,还可爱得厉害,像是在撒娇。

于是捷克狼犬在嗦完小猫的尾巴尖后,还贱兮兮地嘬了一下均匀对称、漂亮得像是一对毛球的小铃铛。

阿舍尔:滚啊!!!

孱弱的小猫自然无法制止大狗们的动作,阿舍尔被十一个大家伙们合力,舔得浑身潮湿,等他晕头转向地终于撑着四肢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被大狗们围了中间。

太阳升起前的草原依旧昏暗,前半夜的雨水令整个环境变得潮湿阴冷,幽绿色的草地上缀着露珠,就连浅紫色的马兰花都被雨水浸润着深了一个色号。

户外帐篷的保暖效果有限,它挡住了草原上的风,却挡不住那股阴冷的潮意,可大狗们的毛发可以。

十一只大狗围成一圈,体温上的优势形成了一道纯天然的热墙,将阿舍尔变作的小猫咪拢在中间。

杜宾勾着修长的前腿,将阿舍尔原本放在枕头的手机勾了过来,随即用鼻头顶着推到了小猫的面前。

阿舍尔歪头,铅灰色的眼底闪过疑惑,但还是艰难伸着小小的肉垫,解开了手机屏幕上的密码锁。

屏幕一开,杜宾用鼻头点了点相机的图标。

那一刻,阿舍尔彻底懂了对方的意思。

……变成猫咪这样的事情,也确实应该记录一下。

小猫扯着尖细的嗓音喵呜喵呜叫着,手机被德牧叼着立在帐篷内的另一角,阿舍尔勉强用肉垫设置好了自动拍摄,又甩着尾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大狗们过来拍照。

这一次,圣伯纳德占据c位,小猫则被蓝湾叼着骑在了圣伯纳德的脑袋上,其他大狗们见缝插针地找位置。

自动拍摄的手机在帐篷里闪了闪,最终保存了几张照片熄灭在角落里。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昏暗的帐篷内只点燃着暖黄色的小夜灯,营造出了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氛。

变成小猫的阿舍尔张嘴打了个哈欠,萨摩耶双子各自偏头,帮小猫将蹭乱的毛发用舌头梳理整齐;罗威纳犬侧身躺下,露出了腰腹一侧最为保暖的位置,困倦的猫咪慢吞吞靠了过去,彻底闭上了眼睛。

西班牙水犬和高加索甩了甩斜刘海似的毛发,紧紧贴在小猫的另一侧,狗狗们的体温和绒毛,为娇气的猫咪创造了一个方便休憩的温暖环境。

深夜还未曾完全结束,十一只大狗将白色的小猫包围在中央,又一次进入梦乡。

时间缓慢推移,当日出时的暖光笼罩在草原清晨大片的薄雾上时,在大狗体型下对比过于娇小的猫咪忽然四肢开始抽长

干净的白色绒毛缓慢褪去,露出了人类白皙的肌理,当一整个变化彻底结束时,躯干清瘦匀称的青年赤/裸地睡在大狗们的中间,他无知无觉,只伸开手臂抱住了大狗热乎乎的身体。

有它们在,确实睡得很香。

当天中午,宠物博主Ascherl-11又一次更新了作品

【@Ascherl-11:“我们中间有一只卧底小猫。”[图片]#护卫犬#猛犬保镖#房车自驾游#猫猫狗狗】

……

缠溺的梦境交错着,涂抹在轻薄羽翼上的精油逐渐被吸收,那温暖的香气氤氲于整个室内,在时间的推移下而逐渐变浅变淡。

阿舍尔是在翅根部位的战栗感下醒来的,当他被旦尔塔抱扶身体坐起来时,还有些恍惚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红发虫族的下巴。

像是摸狗那样。

“妈妈?”

旦尔塔一顿,俊美的眉眼中闪过一层意外,祂理了理青年鬓角两侧的碎发,低声询问:“妈妈是梦到什么了吗?”

同样靠近的歌利亚将宽松的睡衣外套轻轻披在阿舍尔肩头,他褪下手套的手指拢着那对漂亮的虫翼,用湿巾小心翼翼擦拭着翅面上未曾彻底干燥的精油。

迦勒斜靠在床边,捏着阿舍尔的手指把玩,他似乎总是闲不住,也总是喜欢捏着虫母身上的某个部位,像是在寻求安抚物一般。

雄性虫族们聚集在床边,阿舍尔感受着虫翼上的麻痒,懒洋洋回答着旦尔塔的疑问,“……梦见你们都变成狗了。”

乌云笑道:“我们不就是妈妈的狗吗?”

他说得大大方方,那么得理所当然,甚至补充道:“妈妈,梦里我变成狗有舔您吗?”

塞克拉:“要我真是狗,估计能把妈妈舔掉一层皮……”

伽德笑问:“是意识也变成狗了吗?那样感觉会有些难控制呀。”

他们对阿舍尔的爱意已经不足以用单纯的文字来描述,甚至伽德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他们的身体、意识都变成真正的狗,恐怕他们漂亮又娇气的小虫母才是要倒霉了……

毕竟疯狗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如果意识也是狗,”迦勒摸了摸下巴,“我感觉我可能会对妈妈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骑……”

“闭嘴。”阿舍尔坐在床上,赤着脚踢了踢迦勒的腰侧,“不许说。”

他忽然想到了梦里自己变成猫咪,被大狗们舔过全身上下的场景,那简直太超过了。

被踢着腰腹的迦勒咧嘴,一手捏着青年的脚踝,另一手在嘴巴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是只有我们变成狗了吗?”伽玛有些好奇道,“那、那妈妈呢?”

“我是你们的主人。”

虫翼被彻底擦拭干燥,阿舍尔肩胛微动,轻薄的翅面向后回缩,直到彻底与白皙的皮肉融为一体。

他顿了顿,轻声道:“你们很能吃。”

“除了能吃,没有别的优点吗?”缪抿了抿唇,显然对虫母这份过于单一的评价不太满意。

“还会保护我。”阿舍尔眼底浮现一丝很浅的笑意,神色上的变化中和了他五官上的精致与冷意,他慢吞吞伸了伸手臂,彻底踩在拖鞋站在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