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飞行器自云端冒出轮廓, 平稳又小心地降落至荒野。
不曾被虫族城区覆盖的陆地上, 依旧保留有原始性十足的荒野丛林,绿树丛生、野草遍地, 甚至还能见到各种活跃在野外的不同生物。
阿舍尔在飞行器驶离天空之城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原本开着自动驾驶的旦尔塔为虫母掖了掖盖在身上的长风衣, 便将前进速度调慢了许多,晃晃悠悠缓慢向前,希望让妈妈能多睡一会儿。
他们的这趟旅程并不赶时间。
于是, 当飞行器舱门打开的时候, 只穿着衬衣的旦尔塔用长款风衣包裹着熟睡的虫母, 步伐稳健到毫无晃动感,将人抱着走下了飞行器。
或许是有点儿转换星球、星域后的水土不服, 本可以使用治疗仪的漂亮虫母只喝了一管身体缓和剂, 便在令人昏昏沉沉的药效下,像是无尾熊似的窝在了旦尔塔怀里, 任由自己被睡意侵袭。
哪怕是到了降落地, 旦尔塔也没准备叫醒虫母, 只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对于祂来说近乎娇小的身体, 熟练地穿过荒野间的一片丛林。
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动着尾勾出现在始初虫种的身后,猩红的鳞甲上浮现出一层疑似火焰般灼烧的艳红,似乎一寸一寸能透到芯子深处,模糊间有什么在跳动着。
这趟始初之地之行的安排,一是为了带妈妈来看看芬得拉家族的“外编成员”;二则是为了旦尔塔隐隐有苗头的发/情期。
从前在朱赫忒星球上,虫族高层们分批分时间地陪伴着虫母,而间歇性作用在他们身上的发/情时期,自然也有阿舍尔的陪伴。
这是一种双向的渴求和抚慰。
区别于伴侣身份上的特例,阿舍尔尽可能对其他虫族高层一视同仁地端水,每当除旦尔塔以外的雄性虫族进入对虫母疯狂渴求的发/情期后,不论是虫母还是其他虫族,均会彼此默许地为阿舍尔和发/情成员空出一片仅有他们彼此的空间。
这片空间由发/情期的雄性虫族自由选择,可能是别墅内的某个房间,可能是花海之外的某个角落,也可能是更加遥远的山崖腹地、丛林山洞……
不同的选择凸显着虫群们性格、习惯上的差异,尤其十年来的尝试性适应,阿舍尔甚至可以通过地点的选择来判断到底是谁发/情了。
每一个雄性虫族都有他们自己的特点,比如
大概是因为初次发情时被虫母抚慰的记忆和印象,迦勒永远钟爱于浴室。
开到最大的淋浴器,迷蒙在镜子上湿漉漉的水雾,被盛满温水的纯白色浴缸,以及半穿着睡袍,露出漂亮肩胛骨,在他面前催动虫翼缓慢出现的虫母。
每当那个时候,被发/情期的燥热熏得晕晕乎乎的迦勒,都能在幽绿色的视网膜上捕捉到每一个细节,明明是已经经受过无数次舔/舐的虫翼依旧轻薄且稚嫩,似乎时时刻刻都会重复着害羞,会在虫母有意识地催动时,自连接皮肉的翅根部位弥漫上薄红。
像是一件艺术品,纯净又干净的冷白上透着清浅的红,像是罕见的玉石或是水晶,总能被迦勒小心又珍惜地用指腹抚过;当那对半透明的虫翼彻底生长出来后,温热的水体一寸寸洗礼,都无法掩盖迦勒舌尖滚烫的温度和粗粝的触感。
虫翼上分泌的液体总是晶莹又黏腻,滴答着的淡金色对于雄性虫族来说就像是琼浆玉液,只一口便能全部抚平他们发/情期时难以控制的燥热冲动。
……
湿漉漉的环境是迦勒的最爱,而外表、气质看起来更加冷酷禁欲的歌利亚,则是很中规中矩地喜欢在房间内。
蓝发始初虫种的房间一如他本身般一尘不染,每一个角落被清洁机器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简约的线条和冷硬的装饰风格,令他的房间里几乎很难看到极具有生活感的抱枕、摆件,抑或是别的什么。
每当轮到歌利亚的发情期时,这位向来冷感克制,会把纽扣系到最上面的雄性虫族会化身为肌肤饥渴症的重症患者。
禁欲的白色长袍变成了随意扔在地板上的破布,整洁的床铺沙发上凌乱一片,而唯一能够制止歌利亚的,便是能时时刻刻被他抱在怀里的虫母。
发凉的肌肤渴求着一切来自虫母的碰触和拥抱,发/情期的歌利亚与寻常判若两人,他的克制、他的洁癖、他的强迫症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且把一切的一切都与阿舍尔挂钩。
那个时候,虫母轻薄又稚嫩的薄翼会变成被歌利亚无数次把玩在掌心里的“珍稀玩具”,他没有迦勒那么莽撞,比起急急慌慌地去汲取翅根处分泌的甘甜蜜水,歌利亚更喜欢慢条斯理地先去满足那对颤动着的小翅膀。
那将会是一个漫长又小心的过程,轻薄的虫翼每一寸都布满了神经末梢,只是轻微的碰触,便能得到虫母战栗的反馈,而这同样是歌利亚所珍爱的就好像在某几个瞬间里,他可以幻想自己才是虫母的丈夫。
是阿舍尔认定的伴侣。
直到歌利亚忍耐到极限时,才会压在虫母的脊背,缓缓低头,碰触那解救他与水深火热的圣药。
……
相较于前两者对于别墅室内的选择,乌云则更加野性,正如他的原始形态一般,粗犷的黑色甲壳和锋利的钳足彰显着他作为陆地“猎手”的身份,因此当发/情期来临时,这位陆上的猎杀者则更偏爱幕天席地的野外。
战栗的风声,被吹动的野草,晚间鸟群喑哑的嘶鸣声,亦或是某些野外生物对猎物的撕扯和恐吓……
这些共同的野性元素构成了乌云发/情期时对于环境的偏向和选择,每当冷风迭起的时候,他就有了更加正大光明的途径将虫母抱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紧密,就好像能嵌入到自己的血肉深处。
旷野、荒原甚至是距离别墅花海遥远的隔壁,那里人迹罕至,有的仅仅是乌云霸道又狠厉的信息素威慑,以及被藏匿在黑硬钳足保护空间内的甜蜜芬芳。
发/情期的乌云总喜欢用钳足把阿舍尔抱在怀里,紧贴着他最为脆弱的腹部,像是一条疯狂摇着尾巴的巨型犬,一边在空旷无际的野外奔跑、追捕猎物,一边在空隙下低头翕动口器,轻轻吸吮着黏腻在虫母翅根边缘的蜜/液。
随后,乌云会把猎物献给自己的妈妈,那沾染着血腥的口器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阿舍尔的手背,往往会留下几道属于其他生物的血迹,却又很快会被小心眼的雄性虫族用舌尖舔得干干净净。
除了他,妈妈的身上不该有任何生物的味道。
……
如果说乌云的发/情期总与野性和原始挂钩,那么会同时经历发/情期的伽德、伽斓则像是温暖的风和潺潺的水一般。
这两个从很早之前就跟在阿舍尔身侧的双子性格温柔细致,他们并不会很刻意地去争夺虫母的宠爱,却一定会站在阿舍尔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一如他们的性格,伽德、伽斓的发/情期对比所有的虫族高层都更加温和,特定的时期加强了他们对虫母的服侍欲望,每当这个时候,两兄弟会化身为虫母身边最最最最最贴身的“仆人”,包办阿舍尔的一切日程。
起床,洗漱,吃饭,喝水,换衣服,洗澡……
凡是伽德、伽斓能想到的,他们都会避免阿舍尔亲自动手,而为了配合子嗣们在发/情期时的古怪行为,阿舍尔硬生生被动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常。
甚至只有将虫母彻底哄睡后,克制又温和的两兄弟才会眼底铺满愧疚,小心翼翼爬上床铺、掀开被角,宛若朝圣者一般,近乎虔诚又郑重地吸吮那来自虫母薄翅上流动的甘蜜。
甜,几乎要甜到他们的心脏深处了。
……
温柔是真正刻在伽德、伽斓骨子里的字眼,对比他们,塞克拉则是另一种极端。
从最初认识的时候,阿舍尔就知道塞克拉的话痨程度,后来因为分别的数年以及虫族再发展后的历练,这位碎嘴子的雄性虫族逐渐养出了一副看起来更加靠谱的模样,但也仅仅是看起来。
当发/情期降临后,塞克拉便会完全摒弃自己平日里的伪装,什么“稳重”、“靠谱”、“可信”都得靠边站,那个时候,他只会皱着那张满是异域风情的圣子脸,追在虫母身后问“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