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姝睡梦中觉得有人打扰,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青漪,再让我睡会儿······」
青漪不敢大声,又推了推她,语气焦急:「公主,您醒醒,天塌了······」
傅静姝终于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青漪焦急的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青漪?怎么了?」
「公主······」青漪担忧地望着傅静姝,嘴唇微微翕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目光飘向床榻的另一侧,那里,傅时渊依旧沉睡着,呼吸均匀而绵长。
傅静姝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顺着青漪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傅时渊赤裸的胸膛,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傅静姝猛地清醒过来。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低头看向自己,同样赤裸的身体,凌乱的床褥,以及私处破瓜传来的阵阵不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发生的一切。
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去了一块,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迷茫。
「不······不可能······」傅静姝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低语。
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敬了傅时渊一杯酒,可之后的事情便如同坠入了一片浓雾,完全失去了记忆。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裹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就能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傅静姝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痛不欲生。
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绝望和无助。
青漪心疼地看着崩溃的公主,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公主······」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怜惜。
她柔声劝慰道:「别哭了,趁没人,我们先离开这里。」
傅静姝这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看向青漪。
青漪迅速起身,捡起地上傅静姝的衣裙,一件一件地帮她穿上。
穿好衣服后,青漪搀扶着双脚打颤的傅静姝,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寝宫,傅静姝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思绪万千。
天刚蒙蒙亮,傅静姝就再也躺不住了。
她坐起身,看向一旁守夜的青漪,语气坚定:「青漪,历任大冥公主,不是和亲,就是被下嫁拉拢臣子,我不想为人棋子,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青漪担忧地看着她:「公主,那您说我们要怎么办?」
傅静姝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离开皇宫!」
青漪一愣,随即问道:「那贤妃娘娘和三皇子怎么办?」
「母妃之前就与我商谈,让我为阿时生下皇太孙,被我严词拒绝。我想明白了,昨夜之事,分明是母妃要害我!我和母妃的母女情分也彻底断了。」傅静姝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眼中又闪过一丝痛苦:「而我犯下如此大错,对阿时,已无颜相见。」
青漪见此,果断地说道:「既然要走!事不宜迟!」
两人轻车熟路迅速换上男装,用长公主的令牌,在清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傅时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原本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旖旎的春梦,直到看见床榻上那一抹暗褐色的落红。
他心中疑惑,起身去找母妃:「母妃,昨夜是谁?」
贤妃娘娘此刻已经知道傅静姝离开皇宫的消息。
她深知时儿和姝儿感情很好,若是时儿知道因为她的谋划,导致他的皇姐离宫出走,恐怕又要闹上一场。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回道:「皇子束发后,皆由教导姑姑启蒙房事,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本宫怎记得她叫什么。」
傅时渊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虽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但既已是我的女人,也不好再让她做宫女的粗活,便收入我房中吧。」
贤妃娘娘松了一口气:「好说,本宫这就让人送过去。」
而傅静姝和青漪两人东躲西藏,一路朝着与帝国的边境逃窜,最终定居在了净慈寺半山腰。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傅静姝的肚子微微隆起,而月事一直没有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如同五雷轰顶。
这个孩子,是她和亲弟弟乱伦的产物,是她的耻辱,也是她罪孽的证明。
她捂着肚子,在供奉的佛像前跪下,泪如雨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留下这个孩子,还是打掉这个孩子?
留下这个孩子,她将一辈子活在耻辱和痛苦之中,这个孩子也将一辈子背负着乱伦的罪名。
打掉这个孩子,她又于心不忍,毕竟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她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