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不耐烦地扯了扯束缚的领带,用力将其解开,丢在一旁。
兰伯特优雅地摘下手上的手套,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
阿尔贝托则开始脱下外套,衬衫之下是绷紧的结实肌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太上皇驾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房间内的四人动作戛然而止,脸色大变。
他们没想到傅时渊会突然驾到,这无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傅时渊风尘仆仆地走进寝室,身后跟着一众侍卫。他接到消息,说君儿晕倒了,便马不停蹄地从冥都赶来。
一路上,他焦虑不安,心急如焚。他听闻君儿曾短暂醒来过,可如今一见,却见对方又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众人,语气沉重地问道:「顾博士,君儿究竟何故晕厥?」
「见过太上皇。」顾鹤昭恭敬地行礼,随后从容不迫地掩盖真相道:「是因为傅君熹这个人格,和陛下抢夺身体的控制权,陛下才会晕倒。」
傅时渊眉头紧锁,追问道:「如今该如何解决?」
顾鹤昭沉吟片刻,问道:「敢问太上皇,如果顾玄敬和傅君熹,让您二选一,您要怎么选?」
傅时渊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吾为何要做选择,他们两个对吾而言,如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顾鹤昭语气严肃地恐吓道:「但身体只有一副。其中一个必须永远消失,另一个才能真正的幸福。否则,两个人格之间互相抢夺身体,他们晕厥的次数也许会越来越久,直至变成植物人。」
傅时渊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君熹的爱如同熊熊烈火,炽热而浓烈,那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眼神,至今仍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是,玄敬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是他亏欠良多的人。
当年,他心狠手辣,对玄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如今,他怎能再次伤害他?
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玄敬的灵魂被囚禁在身体深处,如同活死人一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怎能容忍君熹占据着玄敬的身体,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不能,他绝对不能!
傅时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反复权衡着利弊,左右为难,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内心煎熬着,痛苦着。
最终,他艰难地做出了抉择,缓缓地睁开双眼,艰难地做出了抉择:「若真叫吾从这二人中择其一,吾选玄敬。」
他选择了救赎,选择了弥补曾经的亏欠,选择了让玄敬重新掌控自己的命运。
众人听到傅时渊的回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地。
顾鹤昭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说道:「我们要磋磨傅君熹的意志,直到他精神崩溃,再也不敢出来与阿敬争夺身体。」
傅君熹突然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尔等要如何磋磨?!」
顾鹤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太上皇,您上次不是在水榭见过?」
傅君熹想到众人轮奸欺辱傅君熹的往事,脸上的平静瞬间收起,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仿佛要炸裂开来。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展露杀机,龙目圆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底的怒火倾泻而出。
他咬牙切齿,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竖子无状,简直荒唐!吾念及你乃瑜儿与琪儿的生父,饶你不死!若再有下次,定叫你身首异处,九族尽诛!」
他声音颤抖,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息凝神,噤若寒蝉。
顾鹤昭似是癫狂,不惧君威,迎着傅君熹杀气腾腾的目光,强辩道:「太上皇莫非忘了,这本是阿敬自己的主意和手段,您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傅时渊只觉一股怒火攻心,屈辱难当,万念俱灰。
他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几近窒息。
他怒视着顾鹤昭,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然念及此事乃顾玄敬磋磨傅君熹之意,纵使心中万般不甘,也只能强压怒火,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将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色。
傅君熹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他猛地从昏沉中惊醒,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惊恐地伸出手,在虚空中胡乱地抓挠着,试图抓住些什么,但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嘶哑的嗓音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溢出,充满了绝望:「寡人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瞬间回忆起上一次在水榭的恐怖经历。
被轮奸欺辱的画面如同噩梦般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作呕。
他顿时紧张的心脏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