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涌,疑惑丛生,不知什么驱使着傅君熹,他唤来影七,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喧嚣渐息的营地走向地牢。
「见过······」来到地牢门口,守卫的侍卫刚想行礼,傅君熹却抬手示意免礼,他体恤臣子,不想三更半夜让地牢的一众人惊醒接驾。
厚重的铁门被侍卫轻轻推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傅君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迈步走进了地牢。
昏暗的通道里,只有他和影七的脚步声在回荡,一步一步,沉重而压抑。
甬道尽头,传来一阵隐约的声音。
「自己的鸡巴,好吃吗?放心,我全切下来给你。我的刀工是不是不错?切得又薄又细,你说你这条鸡巴,可以割下多少片来?」
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带着某种扭曲的快感。
傅君熹的心脏猛地一沉,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南宫景正站在兰伯特面前,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笑容,用匕首一下一下地划过兰伯特的阴茎,每一刀都切下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进行某种艺术创作。
每切下一片肉,他就掐着对方的下颌,逼迫对方吃下。
兰伯特衣衫褴褛,四肢被铁链紧紧束缚,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被迫吞下自己的血肉,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痛苦的表情却清晰可见。
目睹这血腥的一幕,傅君熹感觉自己的下体也仿佛被利刃划过,一阵剧痛袭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翻江倒海。
他一直将南宫景当作一个可怜的哑巴,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奴隶。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初见南宫景时的场景:南宫景蜷缩在他脚边,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白骨扭曲成一个残忍的角度,鲜血染红衣衫。
他费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兽,惊恐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一刻,傅君熹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悯,他伸出手,想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深渊中拉出来。
南宫景成了他的太子侧妃,傅君熹带他去医院接上义肢,耐心地开导他,鼓励他,试图让他放下惶恐,融入新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景不再像从前那般胆怯,开始慢慢地展现出自己的个性。
对方毕竟年轻,偶尔会表现出一些任性和骄纵,会因为一些小事而生气,甚至会持宠而娇。
但傅君熹从未责怪过他,反而更加心疼他,他认为这些行为不过是南宫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再后来,他登基,南宫景又成了后宫唯一的嫔妃景妃。
傅君熹对他的宠爱从未改变,他包容他的任性,体谅他的敏感,甚至纵容他的一些小脾气。
他一直以为,只要给予南宫景足够的关爱和保护,他就能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却将傅君熹心中构筑的美好幻想彻底击碎。
他看着南宫景脸上那扭曲的笑容,看着兰伯特血肉模糊的下体,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那个在他心中柔弱无助的小奴隶,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一直珍视的,一直想要保护的,竟然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几乎窒息,失望、痛心、愤怒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脏。
「景儿!你在做什么?!」
傅君熹一声厉喝,南宫景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傅君熹高大的身影如同天神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惊恐地看着傅君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然后,他知道示弱对陛下一向好使,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
他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柔弱无助。
他伸出手,抓着对方的衣角,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阿巴阿巴······」
南宫景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曾让傅君熹心疼不已,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而现在,傅君熹只觉得无比讽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我听到你说话了。」他猛地甩开南宫景的手,如同甩开一件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南宫景,你不用再装哑巴了!」
南宫景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傅君熹。
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终于,他吐出了清晰的字句:「陛下······臣妾······臣妾之前确确实实被毒哑了,经过积极治疗,这几日才刚刚恢复了一点点······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他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傅君熹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臣妾这样做,只是为了逼迫他如实招供。臣妾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傅君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宫景,眼神冰冷,语气严厉:「士可杀不可辱!兰伯特虽然是战俘,但也是帝国的国王,你如此待他,要是传扬出去,会激起帝国民愤。哪怕有朝一日,我们彻底征服了帝国,也难以收拢民心!」
他越说越气,厌恶地踢开南宫景,怒斥道:「南宫景!够了!你满口谎言,寡人实在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你回去闭门思过,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离开寝室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