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1 / 1)

该如何解释这段时间的失踪,将是顾鹤昭面临的一大难题。

稍有不慎,他就可能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回到帝国,等待他的将是未知的命运!

顾淮安静静地站在顾玄敬身后,目睹着两人之间涌动的复杂情绪,他想起与顾鹤昭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争执和打架,如今都变成了珍贵的回忆,心中竟也泛起一丝不舍。

他上前一步走到顾鹤昭面前,皱着眉神情冷淡地叮嘱:「怎么说你也是联邦人,要是真在帝国混不下去,记得早点回来投奔殿下和本侯爷,有我们一口肉吃,总有你一口汤喝。」

尽管对着顾鹤昭语气冷淡,但这却是他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

顾鹤昭抬起头看了顾淮安一眼,眼眸很快低垂,掩饰着内心的翻涌的情绪。

他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殿下和侯爷放心,无论如何,草民都会回来看望两位的。」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玄敬和顾淮安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顾鹤昭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最后深深地望了顾玄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眷恋,有不舍,也有决绝。

然后,他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等候已久的悬浮车。

随着车门的关闭,悬浮车缓缓升空,逐渐消失在朝阳的光芒中。

顾玄敬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悬浮车离去,直到它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伤感······

乾清宫空旷而寂静,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顾玄敬和顾淮安一前一后步入乾清宫。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因为顾鹤昭的离开而有些凝重。

顾玄敬走到床边的短榻上坐下, 揉了揉眉心, 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顾淮安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垂着眼眸,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傅时渊龙章凤姿,步履沉稳地踏入殿内,一眼便瞥见短榻上慵懒斜倚的顾玄敬,以及侍立一旁的顾淮安。

他略一停顿,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最终落在顾玄敬身上.

「送走顾博士了?」傅时渊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顾玄敬轻轻点了点头,未置一词。

傅时渊顺势在顾玄敬身旁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腰肢,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寡人十分好奇,君儿的旧友阿尔贝托送了君儿何物,竟教君儿这般魂牵梦绕?」

顾玄敬的身体猛地一僵,当日阿尔贝托一行人为他送行,现场人多眼杂,傅时渊要是想查,还是有机会查出来礼物是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傅时渊的触碰,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君儿紧张什么,该不会是定情信物吧?」傅时渊语气轻佻,却暗藏锋芒,他如数家珍般说道:「首相,国王,议员,圣僧,顾博士,忠武侯……君儿到底还招惹了多少桃花债,是为夫不知道的?」

言罢,他目光倏地一转,如鹰隼般锐利地盯向顾淮安。

顾淮安原本低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丁骤然被这凌厉的目光锁定,心头猛地一跳。

那眼神中蕴含的威压和审视,仿佛能洞穿他的一切心思,直达心底最深处,让他无所遁形。

顾淮安呼吸一滞,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冷汗涔涔。他感到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噗通」一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顾玄敬的目光顺着傅时渊凌厉的视线,看向匍匐在地的顾淮安,眉心微蹙,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快。

他有些不满地看向傅时渊,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吓他做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转向顾淮安,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维护:「忠武侯,你先退下吧。」

顾淮安跪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后背一片冰凉。

他不敢抬头直视傅时渊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只感觉那道目光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自己,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和警告,让他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吞噬。

听到顾玄敬的话,顾淮安如蒙大赦,仿佛得到了救命的稻草。

「微臣告退。」他不敢抬头,只是颤抖着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低着头脚步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生怕动作慢了一点就会惹怒傅时渊。

他不敢回头,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牢笼。

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否则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终于,他退到了大殿门口,猛地转身踉跄着跑了出去。

他不敢停留,不敢回头,只想尽快逃离傅时渊的视线。

傅时渊目光敛了敛,从顾淮安仓皇而逃的背影收回,复又落在顾玄敬身上。他唇角一勾,漫不经心道:「怎么,心疼了?」

顾玄敬毫不相让,模仿着他的语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吃醋了?」

傅时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顾玄敬的鼻尖,语带三分委屈七分戏谑:「可不是么,为夫这心里,酸的像打翻了醋坛子。」

顾玄敬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么有这个逼脸吃醋?」

傅时渊眉心微蹙,嗓音低沉而磁性:「君儿这是听信了谁的谗言?寡人的后宫,算上已故的先太子生母,也不过区区四位妃嫔,何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说?」

顾玄敬凤眸微眯,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孤唯一的太子侧妃,还是陛下亲赐,如今陛下却又出尔反尔,反倒怪罪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