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1 / 1)

他猛地扬起上半身,高仰着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啊」

他的机械手指紧紧抓住刑凳边缘,仿真指甲深深地嵌入木头里,仿佛要将刑凳捏碎。

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瘫软在刑凳上,大口喘息着,仿佛一条濒死的鱼。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高坐明堂的傅时渊,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

云霆经验老道下手稳准,落棍避开了要害,却让顾玄敬疼痛难忍。

又是一声破空声,刑棍再次落下。「啪!」的一声,顾玄敬顾不得瞪着傅时渊,歇斯底里地惨叫出声:「啊」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刑凳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仿佛是他的眼泪,无声地控诉着这残酷的刑罚。

还没等他从剧痛中缓过来,耳后再次传来刑棍的破空声。

他咬紧牙关,绷紧全身肌肉,试图减轻即将到来的疼痛。

「啪!」刑棍带着风声呼啸而下,重重地落在顾玄敬的臀部,发出一声闷响。

顾玄敬的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般,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划过他紧绷的脸颊,滴落在刑凳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云霆注意到顾玄敬因为极力忍耐疼痛而紧绷的下颌,以及微微颤抖的嘴角,他低下头,低声禀报:「陛下,太子殿下牙关咬得太紧,微臣恐行刑过后,殿下会伤及牙齿。」

傅时渊闻言,眉头微蹙,他缓缓起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一步一步走向顾玄敬。

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顾玄敬的下巴。

汗水浸湿了顾玄敬的鬓发,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他苍白的额头上,更衬得他脸色憔悴。

傅时渊的目光落在顾玄敬汗湿的脸上,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尖尖的下巴汇聚成一颗更大的水滴,最终滴落在地,摔成八瓣。

他伸出手,他动作轻柔地将黏在顾玄敬额前的一缕湿发拨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擦过顾玄敬滚烫的肌肤,指腹的温度似乎灼烧着他的皮肤。

傅时渊的声音放柔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问道:「可知错了?」

顾玄敬猛地扭过头,避开傅时渊的目光,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紧闭双唇,倔强地不肯开口,连一个正眼都不屑给傅时渊。

傅时渊收回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拂袖转身,重新坐回主位之上,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给他嘴里塞一方锦帕,继续行刑!」

云霆领命,立刻取来一方叠得方方正正的干净锦帕。

他走到顾玄敬面前,略带歉意地低声说道:「殿下,得罪了。」

说罢,便捏住顾玄敬的下巴,将锦帕塞进他的嘴里。

云霆拿起刑棍,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挥下。「啪!」的一声脆响,刑棍重重地落在顾玄敬的臀部。

顾玄敬咬紧锦帕,痛苦地闷哼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哀嚎。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云霆再次举起刑棍,毫不留情地落下。「啪!」又是一声脆响,顾玄敬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他再也忍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呜咽一声,牙关一松,嘴里的锦帕无力地掉落在地上。那洁白的锦帕一角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顾玄敬整个人瘫软在刑凳上,紧握着刑凳边缘的手无力地松开,垂落在地上。

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生死不明。

傅时渊坐在主位上,看到这一幕,心猛然一揪。

他猛地站起身,目眦欲裂,大声唤着顾玄敬的名字:「傅君熹!」

然而,顾玄敬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君儿!」傅时渊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顾玄敬身边,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他颤抖着手掐住顾玄敬的人中,试图将他唤醒。

顾玄敬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却没有丝毫反应。

傅时渊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目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云霆。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云霆!你下的是死手?!」

云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手中的刑棍如同烙铁一般,灼烧着他的掌心。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冷汗涔涔而下,打湿了衣襟。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刑棍也随之掉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伏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如同风中落叶般,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

他叩首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今晚值夜之前,或者干脆从来没有接过这道该死的命令!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为自己辩解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您未废除殿下太子之位,微臣哪里敢下死手!微臣怎么敢对皇太子殿下下死手啊!」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急促,带着一丝哭腔:「微臣甚至怕手底下的人没轻没重,伤了殿下,所以才亲自上刑!况且······况且微臣都收着力道,十分之一的力都没用!微臣真的没有下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