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顾玄敬挣扎着从沉重的噩梦中醒来,他感觉身体仿佛被碾碎了般,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阵阵酸痛的抗议。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他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却因为动作过大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扶着额头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那个逆子,主卧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身下凌乱不堪的床单,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疯狂。

透过房间里的全身镜,他看见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

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竟然被自己的养子内射了……

被强奸的回忆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顾玄敬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和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他猛地闭上眼不愿再去回想那些不堪的画面。

但身体的异样和空气中残留的气息都在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掀开被子,赤着双脚走下床。

冰凉的地板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更加清醒了几分。

虽然身上被清理过很干净,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浴室沐浴,想要洗去这一身的狼狈和屈辱。

他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大腿根部就传来一阵酸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浴室的花洒被开到最大,滚烫的水流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昨晚的一切痕迹都洗刷干净。

他粗暴地搓洗着自己的皮肤,直到每一寸都泛起刺痛的红色,仿佛要将自己活生生剥下一层皮来,他才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停下手。

他草草披上一件浴袍,脚步虚浮地走出浴室。

一出浴室,只见顾淮安穿戴整齐跪在卧室门口,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大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父亲······”他开口时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朗活泼。

那双紧紧攥着鞭子的拳头,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和无措。

顾玄敬尽管疲惫全身也发软,却在看见养子的那一瞬,脊背瞬间挺直如同一杆标枪。

他上位者的威严和军人的铁血气质,如同一柄久经沙场藏在鞘里的利剑,整个人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虽然在此刻他只穿着浴袍和拖鞋,也丝毫不减。

他的眼神淡淡扫过养子身上,眸光锋芒内敛,却依旧令对方不敢直视。

顾淮安也只敢在父亲醉酒时放肆。此刻父亲清醒着,对方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他胆战心惊,两腿发软,完全不敢造次。

他跪在地板上,只觉得父亲的目光像是锐利的刀锋,一寸寸刮过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害怕得瑟缩不止。

顾淮安愈发将头低垂下,直到额头碰到了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他听见顾玄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体越发颤抖不停,抖了抖嘴唇艰难得开口认错:「父亲······请您惩罚我······」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一般。

他说着头也不敢抬,双手将手里的鞭子高高举起。

虽然如今是新纪元,各种气悬浮交通工具更新迭代,但马术还是上流贵族喜爱的娱乐之一。

顾玄敬闲暇时很喜欢骑马,专门买了一个马场豢养马匹,顾淮安手里的这根鞭子是他最常用的那根。

顾淮安刚才睡醒离开,就是为了去取这根鞭子。

他刚被收养时,因为贪玩在父亲的机甲上乱涂乱画,被父亲拿这根鞭子狠狠抽打过,仅一次就足够令他终身印象深刻。

父亲也知道这根鞭子是他最惧怕的东西。

轻飘飘的鞭子此刻握在他的手里,仿佛不是用来惩戒的工具而是千斤重担,压得他连肩膀都直不起来。

顾淮安的视线始终紧紧地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睁眼去看父亲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如同利剑一般,始终悬在他的头顶让他如芒在背。

「咚、咚、咚……」父亲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着父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仿佛一座大山正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他很快闻到了父亲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那淡淡雪松的香气他无比熟悉,此刻却如同毒品侵蚀着他的感官,让他窒息中感受一种兴奋。

他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分每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就在顾淮安的腿抖得快支撑不住时,却突然感觉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

他忍不住用眼角余光观察,正好看见父亲擦身而过,径直走向房间里的沙发。

顾玄敬仿佛当养子是个透明的隐形人,径直走到沙发旁衣架前,将警卫熨烫过的军装一件件穿上。

顾淮安跪在地上始终低垂着头,听到皮带扣「咔哒」一声扣好,他便知道父亲穿好了军裤。

他忍不住微微抬头关注着父亲的一举一动和任何一个神情。

父亲的头发刚洗过,乌黑的发丝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几缕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和。

那双狭长而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尾带着几分冷冽的弧度,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

虽然父亲冷着脸神情严肃,好歹没有大发雷霆,让顾淮安的心稍微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