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打不过他,事后我也想过去死,可错的不是我,要死也该是他,凭什么是我。”

“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身上有什么特征?”

情绪激动的华黎双手掩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晚上的,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不过我碰到过他胸口一大块硬邦邦的,不知道是疤还是什么。”

骆士诚抬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里有道很深的疤,年深日久,伤疤变得硬邦邦的,旁边还有那个女人留下的抓痕。

仿佛华黎的哭声与那个女人的哭声重合在了一起,骆士诚一时恍惚,难道那晚的女人就是华黎?

随即骆士诚又否定掉,怎么可能那么巧。

华黎哭到缺氧,眼前阵阵发黑,捂住脸的手无力垂落,在一片青色中望见骆士诚的身形轮廓,竟与那晚的人影重叠。

第6章 小奶娃的怀抱

脑海里闪过男人抓住她双手,摁在头顶强势进入的画面,华黎仿佛再次体会到了身体撕裂般的剧痛,缩在沙发角落里瑟瑟发抖。

骆嫣没想到骆士诚对华黎造成的阴影这么大,哒哒哒的跑过去爬上沙发,抱住小猫般呜咽的华黎。

“妈妈乖,不怕哈,嫣嫣抱抱……”

虽然没穿来前,骆嫣跟华黎年纪相仿,但谁让骆嫣前世父母双亡,如今又是个小奶娃呢,叫华黎妈妈绝对没毛病。

小奶娃的怀抱柔柔软软,虽然不大却给了华黎无以伦比的安全感。

华黎渐渐从恐怖的回忆里抽离,回抱住骆嫣哭成泪人。

骆士诚惊讶于华黎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报告首长,刘同志到了。”

警卫敲开门,请刘净秋进去。

刘净秋根本不认识孙师长,却被孙师长特意请来办公室,料到肯定与骆士诚有关,提前做了不少准备。

一见华黎母女都在,就知道有场硬仗要打,走进门大大方方的向孙百龄问好。

孙百龄打量刘净秋镇定从容,反观华黎一副被吓坏的小白兔模样,老眼冷冷扫过骆士诚。

“刘净秋同志,坐。”

刘净秋道谢后,仿佛才注意到华黎似的。

“华黎同志也在呀,我来之前还遇到你们家邻居到处找你呢,说是有人送了封信给你。”

说着,刘净秋从口袋里拿出封信来。

信封上既没有收信地址,也没有邮寄地址,唯有‘华黎亲启’四个大字丑出天际。

华黎是孤儿,性格冷淡几乎没什么朋友,怎么可能有人特意跑去家里送信?骆士诚蹙眉。

华黎一脸茫然,接过信封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却带出五张大团结来。

华黎心虚的去看骆士诚,骆士诚面沉似水,眸色冷得瘆人。

华黎抖着手展开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别饿到孩子,缺钱找我’。

骆士诚一眼看到,劈手抽走信纸交给孙百龄。

孙百龄蹙眉,“华黎同志,你怎么解释?”

七十年代末工人的基本工资一个月才20-30元,50元几乎等于两个月的工资,谁会无缘无故一下子给这么多,除非有特殊关系。

华黎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茫然摇头。

“我,我不知道。”

骆嫣也有些懵,主要书里没这段啊,这钱哪来的?

骆士诚攥拳,冷声问刘净秋,“是哪个邻居给你的信,又是怎么跟你说的?”

刘净秋一副不解的样子。

“就是你们家隔壁吴嫂子啊。

她说她家老李袜子坏了,打算来供销社买袜子,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个黄牙男人要找华黎同志。

吴嫂子说华黎不在家,那男人就把信给了她,让她帮忙转交给华黎同志。

正好孙首长的警卫员来找我,还说骆士诚同志也在。

吴嫂子听见,就说让我把信给骆士诚同志,让骆士诚同志转交……”

说着,刘净秋忐忑的搓搓手。

“要是早知道信里夹着钱我就不接了,这万一半路上丢了,我可赔不起。”

华黎听刘净秋说是黄牙男人给的,心瞬间揪成一团。

她记得她第二天早晨穿上衣服逃离时,恰好撞到一个黄牙男人堵在门口,被她拿起门闩敲晕……难道这信就是他给的?

华黎丢掉信和钱,害怕得抱紧骆嫣,眼里满是惊恐。

摊上这样一个懦弱的妈可咋整?骆嫣扶额。

骆士诚记得当时被他打晕的男人就是一口大黄牙,可大黄牙为什么要给华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