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吗?”
沈徒瞥了眼她的后背,视线在不经意露出的脖颈间停留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
沈徒是非常有分寸的。
从来没有过对于炎幸过分失格的地方。
这点不光在炎幸身上,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贯如此。
最典型的例子,他这么多年,从不与人交恶过,甚至连言语之间的冲突都几乎没有。这样的人,都是处事圆滑的老好人。
学生时代有位舍友,和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吵过架,唯独和沈徒关系不错,放假回来还会偷偷塞给他家乡特产。
他很少说话,沉默寡言,也知道说话的分寸。从来都不打听对方的隐私事情,也不嘲笑对方。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虽然被人吐槽过和谁都这样,看不出来亲疏远近,和谁都不亲近。
但接触久了,他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慢慢大家发现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也就没了意见。
但这种分寸,也不太好。
就比如现在,炎幸悄咪咪瞟着他的腹肌流口水,沈徒也无动于衷。朝另一边挪动了几厘米,以为是自己靠炎幸太近,让对方产生不适。
炎幸:“......”
“我小时候不在这里,这个房子是沈律小学时候买的。沈律上初中时候才搬过来。我基本没怎么回来住过,平常都是我爸和沈律他们在这里住。”
“这样啊......”炎幸转过身:“我从小都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这个房间加上洗手间,都有我家一层楼大了。”
“你家是独栋别墅吗?”
炎幸笑了笑:“想什么呢,还独栋别墅。就是农村自建房,有三层而已。”
“那也不错。”
“等我妈病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不过你不要嫌弃它旧。”
沈徒笑了笑:“怎么会,不管什么样,家都是最好的。你哥哥......现在还有消息么?”
炎幸摇摇头:“没有,我们家里人都当他死了,连我妈都对他心死了。他快别有消息了,一有消息准没好事。”
沈徒笑笑,不说话。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沈律那个同学,刘伟,你怎么知道他要杀人的事?”
沈徒给她掖好被角:“我派人跟踪他,他和那些混混说的。前段时间他老家出事,她妈妈突然脑血栓,好在栓的位置不是要害位置。他前段时间回家照顾她妈妈了,这几天他为了赚钱又去了服装厂打零工。”
“他也挺可怜的。”从小无父,母亲有和没有差不多,除了卖身就是赌钱,对刘伟的管教根本没有。刘伟的三观早在成型之前就已经扭曲,家庭环境是他成为堕落少年的重要原因。“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不是他作恶多端的理由。”
“的确。”沈徒看着她:“但目前没有任何能将他抓进去的证据,这也是一件难题。就这么放任他,迟早是个祸害。”
“没有证据,要不我们制造点儿证据?”炎幸坐起身,来了精神:“你说呢?”
“怎么制造?那只能你当诱饵了。”
炎幸耸耸肩:“当我没说。”
沈徒笑着将被子批到她身上:“会有解决办法的,凡是做恶的人,都不可能只一次就收手。”
窗外渐渐鸦雀无声,炎幸的意识逐渐远离,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炎幸久违地和丞湖约了逛街。
准确来说,因为丞湖今天......久违地放了假。她们约了好几次,但丞湖有空的时候炎幸没空,炎幸有空的时候丞湖没空。
时间总是对不上。
作为高中班主任,她比沈律都忙。沈律晚上都能闲的出门吃夜宵,丞湖晚上在忙工作。她又好脾气,组长把工作给她安排的满满当当。
炎幸晚上给她发消息,总是半夜一两点回复:【不好意思我刚才趴着睡着了。】
她和丞湖约的中午吃个饭,下午做个头发,美美去玩。
但太阳刚出门,炎幸也打车出了门。
来到了装修好的,原定服装店铺。
店铺还没安牌子,全部都是按照她的要求装修,果然非常有格调,基本都是抛光大理石,纯白中夹杂着一些灰色,整体看起来十分低调。
她那天晚上说的要把服装店改成麻辣烫店,绝对不是口嗨和一时兴起,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麻辣烫店很有前途。
这家店的地理位置也不错。是一个带步行街的商场,人流非常大。一楼很多卖小吃的店铺。
当时考虑到开服装店,她租了这个单独一栋的一楼门头,旁边的店铺和这里隔着步行街,可以排除并排经营竞争的问题。
她准备回头逛完街,就去超市买齐所有的调料,对麻辣烫进行进一步的改良,制作出适合a市人口味的麻辣烫。
至于重头戏,店里的厨师,她想和沈徒商议,让老板和老板娘先分开一段时间,一个带那边的店,一个带这边的。不知道沈徒会不会同意。
炎幸打印好了招聘告示,留下自己的手机号,贴在卷帘门上。
刚贴上就有人过来问要求和时薪,她喜出望外,虽然这叔叔最后不符合她的心理预期,但是还是拉高了她对于开麻辣烫店的心里期待。
店面不算很大,也不用招太多人,一个收银,后厨一位,加上楼上楼下两位服务员和洗碗摘菜工。她平时也能过来端个盘子,差不多就得了。
搞得差不多了,也临近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