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留笑意愈浓,“这可由不得意儿。”
逗完儿子,萧则留看向一旁的妻子,温声道:“莠儿,在孤登基前,势必会有人誓死阻拦,孤会派人保护你和意儿的,莠儿也尽量不要随意离开东宫,好吗?”
安今点点头:殿下也要珍重自身。
萧则留面上满是运筹帷幄的从容,在妻子额间珍爱的落下一吻,“孤会的,为了你和意儿,孤也一定会赢。
现在以至四月底,萧则留既决意要登基,那不得不解决了一个麻烦了。
他再次踏入了乾清宫,不过他这一次他是提着剑去的。
剑身折射的冷光很快吸引了龙床上形如枯槁的皇帝,皇帝眼里满是恐惧,“逆子,逆子你敢弑君?”
萧则留不紧不慢道:“父皇,你还是不肯说出玉玺在哪吗?”
皇帝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瞪着,竟然痴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留儿,你以为你能赢吗?朕的龙卫军和玉玺都给了惊鸿,你拿什么登基?你这弑君弑父之人如何能登上皇位?”
萧则留丝毫不惧,龙卫头领都被他杀了,有何畏惧?再说镇北大军已守在京郊外,只他一声令下,即刻便可逼宫。
“那就请父皇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孤到底能不能坐上这皇位。”
男人不再多言,剑锋已悬着皇帝脖颈。
皇帝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疯狂眨动,显然已害怕到了极点,然而不能动弹的身子就让他如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惊鸿,惊鸿,龙卫军,救驾,快来人救驾。”他大喊着,一声比一声凄厉。
“皇兄。”身后陡然传来了青年清朗的嗓音。
萧则留动作微顿,回首望去,果然是萧惊鸿。
他没有穿着亲王的制服,只着一袭锦袍,面容俊朗,带着些曾经的少年气,而他手上捧着的正是萧则留苦寻未果的玉玺。
“惊鸿,快,快把这个反贼杀了。”
萧则留并未慌张,视线落在这个弟弟身上,一时摸不透他孤身前来的目的。
对于皇帝的话萧惊鸿置若罔闻,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玺之上精美的纹路,平静的迎上萧则留的目光。
“二皇兄,皇位给你,你能把莠莠草还给我吗?”
“皇兄说要我堂堂正正的与你争,我听了,皇位、亲王,皇族身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莠莠草。”
第79章 第79章【VIP】
“惊鸿, 你在做什么?快杀了这个反贼啊。”
皇帝目眦欲裂,眼见惊鸿拿了玉玺,不是在争皇位, 而是在争一个女人,他气得几乎呕血,“惊鸿,你要登上皇位后,要什么女人没有?”
他这边声嘶力竭的吼着, 两人都没有听他的话。
父皇看不透, 萧惊鸿却知道他争不过这个惊才绝艳的皇兄。
哪怕这几年发奋图强, 二皇兄依旧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他所有的一切计谋在皇兄眼里都无处遁形, 或许二皇兄本就是天生的帝王。
在太子复位后, 虞灵音便整天在府中抱怨,他知道她也后悔了, 后悔嫁他, 后悔错过了泼天的富贵。
可没人知道最想复原这一切的便是他,所以他撺掇虞灵音重新回到皇兄身边。
该娶相府大小姐的是他的皇兄, 而他本该和莠莠草才是一对。
当日在乾清宫看到父皇那副模样后,他先是惊怒, 随后便是疑虑,以他对二皇兄的了解, 二皇兄不至于做此大逆不道的事, 除非有什么原由。
他回到王府便叫人去查了一切,没想到还真被他查到了些什么, 原来所谓的巫蛊之术都是父皇自导自演,虞相也不过是他手里的刀, 而且父皇竟还命人在二皇兄的膳食里下五食散,甚至先皇后的死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知道这一切后,萧惊鸿不由背脊发寒,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想到父皇口口声声说他是他最宠爱的皇儿时的嘴脸,他竟也觉得无比惊悚。
父皇只是需要一个人去和二皇兄抗衡而已,所以挑中了他,所以打破他十几年的平静生活,推着他走向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没有帝王的忌惮,他们兄弟不会阋墙,几人的婚事也不会错位。
虞灵音那种野心勃勃的女人本该和二皇兄是一对,而他或许会带莠莠草游山玩水,做富贵闲人,这才是他们彼此该走的路。
而现在却全都乱套了……
萧则留神色微冷,本放在皇帝脖颈上的剑指向了萧惊鸿,“荒唐,莠儿是我的妻子,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种话?”
“而且孤不觉得你有和孤谈判的资格,惊鸿,在你带着玉玺出现在孤面前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败了。”
萧惊鸿微微回神,把玩这小块方玉,轻笑,“皇兄该不会以为这是真的吧?我虽才智不如皇兄但也不至于如此之蠢。”
他垂着眼帘,声调越来越轻,“我可以把真玉玺给皇兄,用玉玺换皇兄名正言顺的登基,皇兄把莠莠草还我吧。”
三番五次听到这种话,萧则留眼中的冷冽几乎凝成实体,剑已悬在了萧惊鸿的脖子上,“就算没有玉玺,孤依旧能登基,而你却会没了性命。”
萧惊鸿掀开眼皮,没有丝毫退让,“莠莠草不适合皇兄,更不适合在后宫生存,皇兄若真在乎她,该放她走,皇兄若不在乎她,更应该放她走。”
“莠莠草生性怯懦又不会说话,身后还没有强劲母家帮扶撑腰,但却生下了皇兄的长子,皇兄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她该如何在后宫生存,只怕她要不了多久便在后宫中香消玉殒了。”
男人深潭般的眸底漾起一丝涟漪,默了会道:“这就不需要皇弟来操心了,日后孤只会有莠儿一人。”
封赏有功之臣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其女眷入宫,他是对镇北侯府有愧,但是他不能容忍有人利用他的愧疚去胁迫他。
萧惊鸿怔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随后他摇头笃定道:“皇兄,你做不到的,前朝和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皇兄你比我更懂,大臣们不会同意的。”
男人斜睨着他,“孤做事从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没有玉玺,强行登基,不设后宫,对抗前朝,既然选择了最难走的路,他便不会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