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韩羽站在高处，扶着栏杆向下望去。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工程部，有种说不出的气势恢弘，体化的银灰色金属墙壁泛着冷酷的光芒，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着，从韩羽的角度看过去，他们就像是个忙忙碌碌的小蚂蚁，看上去只有针尖儿大小，与之相反的，是地上那个躺着的巨型人形生物，没有外装甲的掩饰，巨人的真实面貌就这样□□裸地暴露在外，韩羽甚至感受到了他胸口的起伏上下活的！

“这是巨人？”韩羽倒吸口凉气。

“这是始祖。”关山月解释。

韩羽看着眼前的巨人，心道，这和漫画里的始祖巨人也不像啊！而且巨人什么的都是自己胡诌的啊！漫画里的巨人也不过十来米高，而眼前的巨型生物可是超过百米高了！

韩羽糊涂了，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神意里又到底是什么？异兽吗？

“五百多年前，人类在月球的背面发现了架飞船，远超人类当时的科技水平，所有人都沸腾了。”关山月开始讲述。

“外星飞船，外星科技，人类还在飞船里发现了外星生物，死的。””但是，当把他运回地球后，他居然复活了！”

“那外星生物有着超级活跃的生命力强悍的力量以及无限自生。”

“无论是哪点，先进的科技亦或是强大的生命力，都是人类所梦寐以求的力量。”

“可惜…”关山月看了眼韩羽，”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韩羽愣，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人类以为自己掌握了飞跃自身的密匙，殊不知打开的却是潘多拉的魔盒。”关山月继续道。

“在月球背面发现外星科技的飞船后的段时间，人类的科技水平飞速发展，无论是军事，还是生物方面。到外太空旅游度蜜月只需要张船票，百岁老人已经不新奇了，活到百五十岁照样生龙活虎也没什么不可能。国家领导人们的退休年纪推再推，他们可以永远年轻。”

“当时啊。”关山月低笑声，“真的是了不得的繁华。”

韩羽吐槽道，“这听上去像是乡下王二狗见到捡到修真秘籍，步登仙的故事。”

闻言，关山月哈哈哈大笑，笑声里却带着几分的悲凉，“对啊，这就是个人类捡到了神，然后妄图成为神，最后却翻车的故事。”

“在全人类活在走出地球、冲出银河、制霸全宇宙的美梦中的时候，外星异兽来了。”关山月不再多说，“后来的事情，历史书上都写了。”

“所以这个就是月球背面的捡到的神？”韩羽指着下面的巨人道。

关山月轻轻点头，“这就是始祖。”

“你知道吗，地球其实非常幸运。”关山月突然道，“太阳系偏居银河系的隅，如果从地球出发想要抵达银河系的中心位置，大约需要2.6万光年，是外星文明很难探寻到的角落，所以人类才能在地球上安然无恙地发展繁衍了亿万年。”

“原本，人类可以靠着自身的力量走出地球，等到那天，说明人类也拥有了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但是人类捡到了他，原本以为是上天的恩赐，却没想到这是送命的毒药。”

关山月指着静静躺着的巨人道，“他就像是个巨大的信号发射器，就像个定位仪，吸引着外星异兽源源不断地涌进地球。”

“更可怕的是，人类渴望力量，利用始祖解锁了自己的基因链，殊不知是把自己变成了个个小型信号发射器。”

“只要这些信号发射器不灭绝，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外星异兽从不知道的宇宙角落赶来银河系。”

至此，韩羽算是明白了关山月先前那些话的意思“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罪孽”、“超s不死，外星异兽不灭”，人类和外星异兽之间就如同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只有超s级的人身体被改造过吗？”韩羽问道。

“当然不是。”关山月道，“发现始祖和外星异兽之间的联系时，已经太晚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人类的身体早就不纯粹了。”

“那…”韩羽心道，那不是得全人类灭亡才有用。

“等级越高，信号就越强。”关山月道，“我做过实验的，s级以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我已经找到了清洗人类基因的方法。”

说着，关山月深深看来眼韩羽，看得韩羽汗毛竖来。

“干嘛看着我？”韩羽瞪眼。

“我原本的计划是清扫所有超s级，再让外星异兽和始祖同归于尽。”关山月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兴许能够理解他的意图终结人类延绵百年的悲剧。况且这个孩子她是特殊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她其实也是试验品之，她是完美的“返祖”，最纯净的人类！

韩羽并不清楚关山月的想法，不屑道，”清扫所有超s级，你干嘛对弱小的学生下手？有本事先把刚刚会议室里的那些老家伙干了？”在韩羽看来，这不就是欺软怕硬，柿子挑软的捏么。

“战死沙场是战士最好的归宿。”关山月道。

关山月说的简单，韩羽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他还是对学生们优待了，让学生们在无所知中怀着对联邦和人类深刻的爱在战斗中死去，总比得知丑陋的真相后死去来得好？是这个意思吧？

韩羽嘴角抽抽，觉得关山月的反派画风可真奇葩。你说他是反派，可是他的出发点是拯救全人类，让人类自此免受外星异兽的侵袭，这完全是大好人，还是救民众于水火的大英雄。可是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的反派做派，像是邪.教头子，那些被他摒弃的超s级也是人类啊！

“你以为你是谁？是神吗？你凭什么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你以为你是编剧吗？这个世界就是个剧本，你写让谁死就让谁死？你想让他怎么个死法，他就怎么个死法，凭什么啊？！”韩羽怒喊道。

那些死去的同伴的身影在韩羽眼前浮现，有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有哪怕经历了等级掉落打击，却依旧乐观向上、积极细心地规划着自己职业生涯的老实学生，有拼死自曝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英勇少年，他们都是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凭什么决定大家的生死！凭什么高举切为了人类的大旗，无耻地谋划着阴谋诡计、重重陷阱去杀害自己的同伴？！恶心！

第109章

面对韩羽怒气冲冲地质问, 关山月不以为意，低头看着那巨大的人形生物道，“任何斗争和胜利都会有牺牲和流血, 用一小部分的人的死，去换取大部分人的生，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曾经傲立于人类金字塔顶端的超s级成了人类走向和平的铺路石。

“你不也说, 这样的世界没意思透了。”关山月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那你为什么不去改变它？”

“你不去做，没有人去做，那就让我来改变这个世界吧。”关山月傲然道，“就让我来救赎在苦难中挣扎了百年的人类吧！”

“可是！”韩羽想要反驳, 却有隐约觉得关山月说的有道理, 气焰一下子就被扑灭了, 只低声喃喃道, “可是, 大家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啊。”

关山月耐心道，“在全人类的命运面前，个人的得失, 乃至生命都是不值一提的。”

“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 总是要碾过一些人的尸体, 大步向前的。”

韩羽突然想起关山月说过的“净化”, “你不是说可以将巨人的基因从人类身体里剔除吗？可以净化, 何必赶尽杀绝。”

关山月摇摇头，“s级是一个分界点，超s级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