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回到下榻之处时,远远地便看到大门那里有个人站在那儿。
依旧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身上没有任何的饰物,端正出尘。
“楼护哥哥。”和满唤了一声,第一个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敢太上前,走了两步后就停了下来。
只是盯着他看。
楼护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慢悠悠下马的萧忆初,“阿初,用饭吧。”
“国师大人特意来给我送晚饭的?”
萧忆初倒是好奇了,昨晚把他轰出去了,他今儿居然跟没事儿人似得。
什么时候他楼护的脸皮也这么厚了。
在京城那么多年,他因为出身,一向脾气不怎么好。
但凡有谁拿他出身说事,他断不会再给任何好脸色。
她跟他从小倒是没生过什么龃龉,当然了,主要也是他年长些。
“嗯,我毕竟在洛州生活了两年,对于这里的饭菜更了解些。你爱吃的我也都知道,挑出了一些让你尝尝。”
“……”
萧忆初一瞬间生了怀疑,他不会因为昨晚没面子,今天在她饭菜里下毒了吧?
偷偷把她毒死,这样他昨晚被赶走的事儿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没下毒。”
他好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补了一句。
“……”
她更无语了。
吕倩儿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楚也连连摇头,“楼护大哥果然最了解和乐,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显而易见,林楚是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
吕倩儿则不是了,她都笑的要岔气了。
因为她看到了和满的表情,像心都碎了似得。
她一心所求的,对另一个人掏心掏肺,而那个把人心都给占据的人则脑瓜子里线路奇异。
居然还在思考饭菜里有没有下毒。
太好笑了。
为了不让吕倩儿继续笑,萧忆初朝他们挥了挥手,便举步朝着楼护走了过去。
楼护则是在她走过了自己,他这才转过身去,随着她一同进去了。
和满咬着嘴唇,小小的嘟囔了一句,“我是不是永远都比不过她。”
吕倩儿转悠到她跟前儿,“你说你多奇怪,干嘛总跟我们阿初比?你还有弟弟呢,她都没有。”
和满觉着冤枉,“她没有弟弟,是因为叔父和婶婶没有给她生。”
“错了,是因为很多人都说昱王一人之下,若有了儿子可能会大不敬,危及……”
“哎哎哎,这种话能说吗?”
林楚刷的跑过来,一把捂住了吕倩儿的嘴。
一边盯着和满,“今日的话听听就算了,别乱说哦。”
和满盯着他们俩,吸了吸鼻子,“我又不是傻子,吕倩儿这样说,肯定不是她瞎编的。
原来真有人这样嚼舌头?是谁,告诉我,我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林楚、吕倩儿:“……”
看他们俩震惊的表情,和满切了一声,“我是嫉妒我姐,但我们才是一家人。居然有人在暗地里说这种话,摆明了挑拨离间,心都是黑的。
这等人,我收拾不了,也得联合我们所有兄弟姐妹一同收拾。
快说,到底是谁?他们家总得有儿女吧,把他们堵了腿打断。”
林楚和吕倩儿对视了一眼,随后就一人一手的把和满拽走了。
这种事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吗?当然得暗地里偷偷说了。
那边,萧忆初已经坐到了桌边,楼护给准备的饭菜,不必说,自然都是她的口味。
由此可见,他的确是最了解她。
抬眼看他,他正在冲泡洛州特别的花茶,很香,颜色也很好看。
冲泡好了一杯后,又进行了降温处理,适口了之后这才放到她手边。
看了看茶,又看了看他,“我昨晚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国师大人几百年当牛做马,本公主也不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