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认识他也正常,南月的夫家在镇上做杂活生意。”南星迈步往前走。
京墨跟着他的脚步:“你俩怎会对上?”就他刚刚听到的那段小鸡互啄式的吵架,要说‘世仇’,真的有点勉强。
都让京墨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了,南星也就没隐瞒下去:“这事要说起来,其实跟我阿爹阿父有关,我阿爹打小就长得俊,那一辈的哥儿姑娘都喜欢跟他玩,因着我阿爹就跟我阿父住前后屋,我阿父身子弱,爷爷奶奶便嘱咐我阿爹多照顾我阿父,一碗水端不平,别的小孩自然不乐意,矛盾就有了,后来我阿爹又选了阿父做夫郎,南雨叔性子好强,觉得自己落了我阿父一筹,凡事便都要跟我阿父比一比。”
京墨没有童年,所以无法理解南星口中的过往,在他看来,更多的却是因情而产生的分裂。
大概是竹马竹马,情难自禁,偏偏三人成行,而爱情,从来容不下第三人。
“所以才导致你跟南月也针锋相对。”
南星吐了口气:“要说我跟南月,也就是习惯了,从小吵到大,见面了要呛一声,他其它都好,就是说话难听了点,我不爱听。”
何止是不爱听,结合刚刚的情况,京墨斟酌问道:“你...吵不过他?”
被对方看出来自己不是个吵架能手,南星干脆自暴自弃:“他那张嘴得南雨叔真传,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他没少挨我揍。”
吵不过就打,可以的。
京墨越看他,越觉得这人有趣。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静心欣赏星星的社死片场。
35 # 35 日落之前
此时太阳只剩最后一点余光,金色的光线照在南星白皙的脸庞上,给轮廓踱出一层暖光。
他的眉头蹙着,似乎为自己吵不过别人在纳闷,那张清丽秀气的脸是如此的生动诱人。
京墨突然感觉手尖发痒,他想碰一碰。
可手指刚一动,理智便回归,同时有道声音在脑海问:“你怎么了?”
他以前对南星,明白这个人是‘可远观不可亵玩’,哪怕再喜欢这张脸,也从未动过一点念头。
可今时今日,不过才半个多月,他就想碰一碰了。
所以是怎么了?
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南星以为他介意,不由出声喊道:“京墨?”
如果京墨够敏锐,可以听出隐藏在声音下的忐忑和试探。
但他没有,他只是真心觉得南星没必要忍着,因为先撩者贱:“下次他还敢说你,你也可以打。”
一瞬间,南星竖起的防备与尖刺尽数散去,他不由笑出声:“你不觉得我粗暴吗?”
“那你要任他骂?”京墨不懂他为何问这句。
说到底,他的思想总是绕不过来,他将南星摆在和他同样的一个位置上,没想过哥儿也会有弯弯绕绕的心思。
“才不呢。”南星脚下有个小石子,他一脚踢过去,小石子被踢得滚落路边。
“那不就好了,总不能让自己吃亏。”
“嗯。”
南星第一次真正觉察到,这人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连阿公也会说,口头上的争论,吵吵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可阿公不知道他每次忍气吞声时,那口气堵在心口出不来,他也难受。
而每每他与南月发生争执甚至动手的时候,别人都会说他粗鲁,不像个哥儿。
他们给他加了那么多条条框框,只是为了将他禁锢在‘哥儿’的这个躯壳中。
只有这人,让他别吃亏。
那一刹那,南星觉得全身轻松,他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如果是这个人,说不定会接纳他所有的缺点。
两人说说走走,也走到了南星家门前,京墨目送他进去。
南星推开院门,院子里五叔公正巧在打扫院子,他今日做了一日的编织,院子里成堆的竹屑。
看见两人回来,他停下动作,杵着竹扫帚问道:“种完了?”
“嗯。”南星应了声:“你放着我来扫。”
“没事,饭我已经煮了,扫完地就去炒菜。”他又问京墨:“做了你的份,在这吃?”
都这样说了,京墨也不好拒绝:“那我来煮吧,我先回去一趟。”
他手艺好,爷孙两也乐得吃他炒的菜。
南星进了屋,解下草帽,放好水囊,打来水洗手。
五叔公问他:“两亩地都种完了?”
“种子不够,剩了两分地。”南星一边洗脸一边回道。
“剩了也不好荒着。”五叔公一下一下地扫着竹屑。
南星说:“京墨打算种萝卜和红薯。”
“红薯咱地里有,你去弄些给他。”五叔公把竹屑扫成一堆放着,等晒干了抱去厨房做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