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菟丝还没有答应，林洛书就已经把挂在衣架上的西服给拿了过来，放在手边。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里躺着一个深色的皮质项圈，上面有金属的调节扣，看起来有点像是给狗狗用的。

“这是衬衣夹。”

他握住菟丝的脚踝，从小腿穿过一路上升卡在大腿处，皮质的腿环把雪白的腿肉挤出一段弧度。

菟丝不舒服地蹭了蹭自己的膝盖，小声抗议，“你弄得太紧了。”

“太松会往下掉，忍一忍，习惯一会儿就好了，”

林洛书替他把衬衣下摆夹好，套上裤子前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少年红着耳根，紧紧并着腿，明明只是很正常的衬衫夹，却让人挪不开眼睛。

林洛书的盯着看了很久，才慢条斯理地替人把裤子给套上。

菟丝穿上西装也没有成熟的感觉，一头乖顺的软发，乌润漆黑的眼睛沾着点水光，一身白色的西装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林洛书替他穿好了鞋。

菟丝走了几步，他皮肤细腻很娇气，平时碰一下就容易红，被腿环磨得有点痒，走路都不自在了。

他红着耳朵说：“腿好不舒服。”

“乖，等结束我就帮你拿出来。”

林洛书看着他眼睫上的一点水光，滚了滚喉结，提议道：“实在不舒服的话，我抱你走？”

“我才不要！”

菟丝有点生气了，把林洛书的手推到一边，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在走动间，白色的西装裤间隐隐可见到衬衫夹环在腿上的形状。

-

一楼的宴厅铺着昂贵的手工地毯，水晶灯璀璨，伴随着优雅的钢琴曲。

宴厅内名流如云，其中很多都是本市顶尖的企业家，正围在洪和裕的身边聊得热火朝天。

“我家那个臭小子啊，知道你家宝贝过生日，把我的藏宝室都翻了个底朝天，就是要找一件生日礼物。”

“哈哈小孩们关系好，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老洪啊，你给我透个底，之前林家的那个婚约还作不作数。如果已经解除的话，我可得替我家那小子抓点紧了。”

洪和裕被一帮着急的家长们堵着，有的说得比较直白。

“我知道你最近生意有点问题，你看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再拼搏起来也不容易，你要是同意做亲家，那彼此之间拉一把很正常的……”

洪和裕当然明白他们的意图，但他并不想拿生意的事去捆绑菟丝的选择，他打着哈哈道：“谢谢各位的好意，只是感情这个事勉强不来，生意没了可以再做，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怎么舍得让菟丝受委屈？

忽然，宴厅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钢琴曲变成了欢快的生日曲，所有人的注意力落在那束明亮的追光。

旋转楼梯上的少年一身白色的西装，柔软的黑发被照得偏栗色，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像是被人类发现的一只小鹿，犹豫了两秒，他沿着阶梯慢慢往下走。

林洛书从身后快步上前，牵住了他的手，“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来给你过生日的。”

各种羡慕嫉妒的视线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底下议论纷纷：

“林洛书真的是菟丝的正牌未婚夫啊？”

“未婚夫又怎么样，没有法律关系谁承认？他倒是会给自己加戏。”

“不知道我送的礼物菟丝会不会喜欢啊。”

菟丝没想到这个宴会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里面有熟悉的面孔，但大部分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管家推着蛋糕缓步走来，多层的蛋糕，每一层的造型都不同，空气里都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洪和裕慈爱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来，许愿望吧小宝。”

这是菟丝过的第一个生日，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我想要爸爸永远身体健康！”

洪和裕愣了一下，鼻头一酸，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心软得不行，“傻孩子，哪有人这么许愿的，你要许愿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已经都有了，”菟丝把桌子上的餐巾拿起来，“爸爸，给，擦擦眼泪不要哭了。”

虽然只是小世界里的爸爸，但也是菟丝的第一个爸爸。

他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开心。

“嗯，瞧我太激动了。”

洪和裕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菟丝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递给他，“可以吃点甜的就不难受了，不过不要吃太多。”

“好、好。”洪和裕接过蛋糕吃了一口。

菟丝这才继续切蛋糕，亲手分给在场的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