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给他递了张纸，“眼睛不舒服？”

声音都比之前要温柔许多。

菟丝没敢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又听他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还哪里睡得着啊，瞌睡都被吓没了。

菟丝道：“你在这做什么？”

他对江寒有多坏他自己心里清楚，又让人欺负他，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丢脸。

江寒这会儿不应该躲起来偷偷乐，还凑上来做什么？

江寒语气很平静，“我觉得周末的补习时间太短，所以向老师表达了想要单独辅导你，老师同意了我的转班申请。”

“啊？”菟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找你补习根本就不是为了学习，我只是为了打扰你，不让你好好考试。”

他说着把江寒正在写的那套题给抽走，丢到地上。

“还有，你别以为我没钱了就不敢欺负你了。”

江寒却连眼皮都没有眨，只是弯腰把试卷捡起来，放进他的手里，“你高兴的话，想怎么欺负都行。”

菟丝气愤地把试卷丢回他怀里，扭过头不和他讲话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江寒怎么也变了。

过了一会儿，课桌下伸过来的手握住了他。

菟丝抖了抖。

这么大胆，这里可是教室！

他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忽然什么硬硬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心，菟丝低头一看。

居然也是一张银行卡。

菟丝看到这东西都有些应激了，强行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你做什么？”

江寒很认真地看着他，黑沉的眼底带着一股烫意，“里面的钱不多，或许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我能拿出来的所有。”

菟丝之前给江寒的钱，他一分都没有拿过，现在还给他塞钱。

这些钱或许算不上多，但对于江寒来说都是他勤工俭学好不容易才一点点存下来的。

菟丝怎么好意思收？

他只能故意曲解，开始胡闹，“你什么意思？是在可怜我吗？把你这几个臭钱拿回去，我一点都不稀罕。”

江寒的眼神果然暗了两分，但他重新抬眼，认真地问：“要多少才能帮到你？”

菟丝也不知道，随口道：“一个亿吧。”

这么大的数目，大部分人根本没法赚到。

江寒却执着于把银行卡交到他的手心里，说：“知道了，这是定金，剩下的我会努力。”

菟丝只当他也是随口说说，闲着无聊开始看后半段没有他的剧情。

在他下线之后，江寒和其他几人的感情线突飞猛进，在宿舍、小树林、甚至是某个没人的角落都随时能擦出火花。

这毕竟还是一本拉高岭之花下水的文，喜欢看冷淡的直男校草被掰弯之后，深陷欲.海难以自拔的模样。

高考的时候，江寒虽然凭着积累考了一个很不错的学校，但上了大学之后，几乎都围绕着感情展开，很少有笔墨描写他在课业上做什么了。

菟丝收回注意力，看着现在还在写题的江寒，有些好奇之后的剧情会不会也改变。

于是问：“你是不是想考a大？”

a大，也就是江寒在剧情里考上的大学。

江寒道：“s大，你呢？”

菟丝没想到他居然会问回来，摇摇头，“我不喜欢读书。”

他现在已经是本族里学历最高的了，其他妖怪连字都看不明白呢，再高他真的搞不定。

江寒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了。”

菟丝原本以为江寒换到这儿，又会开始逼他做题，但是从他开始说自己不喜欢之后，江寒就没有强迫过他了，只是会默默自己刷题。

他在旁边光是看着就觉得累，但江寒却好像没感觉似的。

菟丝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现在成绩这么好，不用这么紧迫吧？”

他不懂江寒的压力在哪。

就像是他不懂江寒为什么要放弃在更舒服的优等班，选择坐在他的身边，有时候被他当靠枕枕着也不愿意走。

好奇怪的家伙。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菟丝，想到了他破产后红着眼眶回学校的样子，因为钱而烦恼。

他忽然认清楚了自己的心。

菟丝不应该为这些烦恼，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那么他就应该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