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只有菟丝可以帮他。
和恶劣的性格不同,菟丝睡觉的时候很乖,基本不乱动,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似的,把自己紧紧地攀附在什么东西上,才能有安全感。
“老婆……”
贺承安挨着床外侧躺了下来,附在他圆润小巧的耳垂边,黏黏糊糊地喊他,
呼吸间潮热的湿气直往耳蜗里转,泛着点细微的痒意。
菟丝抱紧了自己的被子,往里挪了挪,但是很快就碰到了里侧的墙面,躲不开了。
他抱紧了被子,试图远离,但察觉到他躲避的意图后,却贴的更紧了。
横亘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手臂的青筋微微突起,力量感十足,轻而易举地将他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要躲我?”
单人的宿舍床只有一米多点宽,强行挤上两个人就已经没有什么活动空间了。
而贺承安体型还比一般的男生更大,硬是把菟丝挤到角落里。
单薄纤细的背部在睡衣下,可以见到突起的肩胛骨,弧度流畅窄收的腰。
菟丝在睡梦中,雪白的额头渗出一点黏腻的汗水,唇瓣嚅嗫着,发出不太高兴的哼声。
软绵绵的语调听起来可怜娇气极了。
“老婆,你这么娇气,是怎么钓得下他的?”
有一点点不喜欢就要发脾气的人,因为一厢情愿的喜欢,愿意什么都没有就跟着。
“真笨,笨死了。”
“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你就这么喜欢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嘴里说着贬低的话,但是字里行间都是自己不曾发现的酸涩,
“你是我的,我们都同居了,你怎么能出去外面找其他男人呢?”
“花心的老婆,这是惩罚你。”
要是菟丝清醒着一定会被他这种奇怪的语气和内容吓到,连夜从学校的宿舍搬出去。
“老婆,你好可爱啊……”
他牵住菟丝的手,
“好喜欢你,老婆,你是我的。”
菟丝紧紧皱着眉头
直到天色蒙蒙亮起,
他笑着说:“这次就先原谅你了,老婆。”
-
菟丝听着手机设定的早起铃声,不断在耳朵旁响。
身上却沉得像是压了几百斤的石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很难,皱着眉头,胡乱去摸索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的手机。
他脑子嗡嗡作响,哪哪都不舒服极了,忽然,他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吓得他睁开了眼睛。
贺承安站在他的床前,他看起来似乎精神很不错,替他把手机的闹钟给摁掉了。
“你生病了吗?脸好红。”
似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关心。
菟丝总觉得昨天晚上有什么燥热的东西一直贴着他,就算是想要躲避,也会被重新抓回来。
然而他低头看着身上,睡衣整齐地穿在身上,看不到的皮肤却有着难言的酸麻,黏糊糊的,像是出了一身汗后黏在身上。
是不是有人偷偷半夜打他了?
菟丝眉头拧成一团,狐疑的目光投向贺承安。
但对上了一双关切的眼睛,“不舒服的话我这里有药,需要我拿过来吗?或者我帮你和老师请假。”
“不用,”菟丝压低声音,凑到他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我怀疑昨天晚上有人偷偷进我们宿舍打了我一顿,你有没有看到?”
贺承安笑了下,“老大,宿舍的门每天都会反锁,外面的人进不来,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菟丝迟疑地点点头。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很容易生病,你要注意一点。”
菟丝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但贺承安的态度又太过于坦诚,一时间他也找不出来原因。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菟丝闭上眼睛,理直气壮地张开自己的手臂,开始使唤人,“腿疼,你抱我下来。”
“好。”
贺承安将人抱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后背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低头,视线紧紧地落在怀里的人,抬起骨节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