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想要自己玩?”

这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微哑的声线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怎么你哪里都这么粉?”

“变态。”

菟丝羞耻得耳朵滚烫,直接扯过已经扭成一团的被子把自己盖住,“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他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

“差不多?”

男人挑了下眉梢,抓住菟丝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指尖戳到了块垒分明的腹肌,像是撞上了一块石头。

菟丝皱眉。

是在向他炫耀自己有多强壮吗?

像他不需要多强壮,也可以从比自己厉害的寄主身上获取营养,算起来还是他更厉害一些。

菟丝走神间,手心碰到跳动的东西,吓得他连忙去看,但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

他的手被压在被子下。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似乎比刚才更低一些,“一样吗?”

菟丝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碰到什么。

像是触电般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江庭昀的反应速度比他快多了,就像是充满野心的野兽苏醒。

像是跳动的心脏,在有力的搏动。

菟丝分明什么都看不到,但后背隐隐发凉,有些害怕又不愿意表露出来,用轻蔑的坏语气道:“恶心的丑东西。”

江庭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闷闷的笑起来。

“宝宝不喜欢他的话,他会哭的。”

丑东西流出眼泪,打湿了菟丝的手,像是讨好般,往他的手心里蹭蹭,像是讨好般的动作。

菟丝炸毛了。

“江秉川,把他给拿开!”

“他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江庭昀似乎适应了,完全无视了菟丝对自己的错误名字叫法,“他平时不这样的,要不你再摸摸他?”

菟丝:“……”

而站在门外像是死了的江闲安,在注意到小嫂子喊着已逝丈夫的称呼时,又活过来了一点。

以他大哥的脾性,自然是不能容忍自己被叫错名字的。

江闲安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可疑的地方,忽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

江庭昀在天色蒙蒙亮时,才从小院里出来,轻轻地阖上房门,确保里面已经累睡着的人不会被吵醒。

他戴上眼镜和拇指上那枚代表家族徽章的戒指。

江庭昀回到自己的书房,打算处理今天剩余的事务,刚进门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时,一道黑影猛然跃出,动作迅速朝他挥拳。

江庭昀侧身躲闪,拳头从他的脸颊边擦过,但对方紧跟着发动第二次的攻击,招式狠厉,一看就是想要他置于死地。

他迅速调整姿势,身体弯曲,躲开了紧接着的第二次攻击。

博古架上的名贵瓷器在激烈的打斗中被意外碰倒,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挂在墙上的书画因剧烈的震动而脱落,散落一地,纸张被踩踏得支离破碎。

就连地上的摆件也未能幸免于难。

在数次的交手下,江庭昀意识到了招式之间的熟悉感,日光恰好照到了那人的脸上。

江庭昀看清了他的脸。

“老四。”江庭昀皱眉,脸色沉了下来,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渍,“你疯了吗?”

江闲安的胸膛起伏剧烈,冷笑了一声,“我疯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重复吗?你骗他,仗着他对你的信任骗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对得起尸骨未凉的二哥吗?”

面对他的指控,江庭昀却没有露出一丝心虚,冷静得异于常人,嗓音冷淡的反问:“为了兄长而仗义执言,难道你就对得起他吗?”

江闲安被他的反问给噎住了。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对自己的兄弟妻子图谋不轨,都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但至少我不会用欺骗他的方式,”江闲安鄙夷地看着眼前不择手段的兄长,道:“你太卑劣了,他会接受你只是因为你冒认了二哥的身份,你的爱是偷来的。”

“那又怎样呢?每个人选择的方式不同,”江庭昀道:“我并不在乎他把我认成谁,只要在他身边的是我,就够了。”

江闲安从未想过这样的方式。

而他居然还天真的认为江庭昀是个负责的兄长,他分明就是个卑鄙的小人,为达目的没有底线。

但这正是江庭昀能占据上风的原因。

如果成为“江秉川”可以达到这一切,他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