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来更加肆无忌惮地对待。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嚼碎了,捻磨开,细细地融进血脉里。

菟丝将脸埋在周围柔软凌乱的被子里,半遮着脸,只露出被咬得殷红的唇和小巧的下巴。

仰起的颈项渗出晶莹的细汗,将颈侧的碎发都打湿成簇,贴在白瓷似的底色上。

江言卿低下头,薄唇覆上菟丝雪白的后颈,吃掉细密的汗珠,像是湿漉漉的游蛇般缠绕,缓缓滑行,留下一串细密的吻痕。

他正要沿着后颈往下,落到起伏如流水般的椎骨肩胛时,门外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响动声,朝着这儿靠近。

“小夫人,”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敲了敲房门,隔着深胡桃色的木门,陈逞的声音响起,“前厅已经在准备晚膳了,请您过去用膳。”

怎么会是大哥身边的人来喊?

江言卿皱眉,又想起了菟丝认为江庭昀人很好的说辞和从学生处听到的流言蜚语。

但不等他有所反应,菟丝恢复了些许力气,坐起身时身上宽松的长袍往下垂坠,领口虚掩着,遮不住线条漂亮的锁骨和雪白的皮肤。

他眨动眼睫,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泛红的眼角滚落。

江言卿的呼吸微滞,伸手将菟丝圈在了怀里,但菟丝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看得他的心脏收缩,轻声安慰道:“老婆,别哭,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人的鬼话,每次来都是这番说辞。

但没有一次能做到的。

菟丝烦躁地将他往外推了推,挂在肩上的长袍往下滑,露出薄薄的肩颈。

江言卿低头轻轻蹭着他,缠绵地吻着他的耳根,“老婆,别生气,我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菟丝不吭声,微烫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接着被轻轻的放下,将挂在一边的长衫给取了下来。

江言卿的动作虽然生疏,但是很轻柔,生怕弄得菟丝不舒服,将胸口的系扣一颗颗系上,遮住身上淡淡的红痕。

他蹲下来,手掌握住了少年修长纤细的小腿,抬起,手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太热了。

菟丝想要把脚给收回来,脚背落下微凉湿润的触感,细细密密的像是触电般的酥麻传来。

他低头,借着朦胧的轮廓隐约看清了低头的男人,吻着他的脚背。

菟丝小腿肚子打颤,蜷着脚趾,脸颊因为羞恼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变态,脏死了。”

他踩了男人一脚,听到闷闷地哼声。

男人语调里带着痴迷的,“不脏,宝宝哪里都是香的。”

菟丝的脸颊红透了,偏偏对方丝毫不觉得羞耻,仿佛只是在阐述事实。

江言卿替菟丝仔细地整理裤腿,确保平整下垂,不会绊脚拖沓。

最后替人套上鞋袜,像是照顾小宝宝一样,检查每一处细节,确保所有的扣子都已扣好,鞋带也已系紧。

菟丝推开门出去,不等陈逞看清房间里的人是谁,就反手把门给关上了,“走吧。”

陈逞收回视线,视线在菟丝湿润水红的眼角处顿了顿,又定在了微微肿了一圈的唇瓣上。

“您还好吗?”

菟丝嗯了声,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那双清透的眼眸上蒙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自己是没法走去西图澜娅餐厅吃饭了。

他抬手,原本想搭在陈逞的手臂上,不经意地蹭到了陈逞的手指,像是主动过来牵他的手。

绵软的触感和温度让陈逞的呼吸沉了两秒,过了一会儿,才再次恢复恭敬地模样,“夫人,我扶您。”

他将菟丝的手搭在手臂上,隔着一层布料,隔离了触感和温度。

菟丝在餐桌落座,视线依旧是一片模糊的,只能借由平时他们常坐的位置,勉强分清江庭昀和江闲安。

“眼睛又不舒服了?”江庭昀问。

江闲安紧跟着看过去,看到菟丝红着的眼圈,显然是刚才狠狠地哭过还没恢复,他皱眉,“你又偷偷躲在房间里,因为二哥哭了?”

“我没有……”

菟丝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的小动作落在江闲安的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搞不懂为什么菟丝这么执着,难道要把自己的眼睛都哭坏吗?

真是死脑筋!

怎么就不能看一眼他呢?他比他哥更年轻,而且从不会做危险的事,让心爱的人替自己担心!

江庭昀瞥了江闲安一眼,“好好说话,他是你嫂子。”

江闲安嗤了声。

对江庭昀维护的样子很不齿,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嫂变大嫂了。

这时,传来了碗碟碰撞的声音。

菟丝看不清眼前的食物,连近在咫尺的碗筷都变得模模糊糊。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依靠手指摸索着碗碟的边缘。

原本有些烦躁的江闲安看到这一幕,心中那股无名火瞬间熄灭了,止不住的心疼。

菟丝肯定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