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有些臭屁的想着,系统还就乐意捧着他,【当然,我们可是最厉害的宝宝。】

“看在他喊我的份上,作为长辈,我就大方地放过他一次吧。”

菟丝把窗户的缝隙合上,用洗漱架上预先准备好的清水洗了一把脸,再把脸埋进帕子里擦了擦。

哭过的眼睛有点酸。

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的光线暗了许多。

“咦,蜡烛灭了吗?”

菟丝踉跄地摸着架子往前走,视野里一片模糊不清,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雾笼罩。

他不是很清楚房间里所有物品的摆放位置,努力稳住身形往前走时,倒霉地踢到了桌脚。

桌子被撞得嘎吱一声,碟子里放的花生桂圆等都撒了出来,滚到地上满地都是。

菟丝不敢乱走了,他扶着桌子坐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焦急地问系统,将手指放在自己的眼前,只能看到很模糊的一片轮廓,就算是有人站在他的面前,菟丝现在也根本看不清是谁。

系统连忙安慰道:【宝宝别怕,这可能是泪失禁体质带来的副作用,视力会短暂的下降,不过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

听完它的解释,菟丝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地调整视线,过了一会儿,直到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终于恢复了正常。

菟丝折腾了一天,各种仪式走下来身子都软了,现在已经很累了。

他把这身笨重又拘束的喜服脱下来,只穿了薄薄的里衣,简单的洗漱过后就爬上了床。

好在准备的被褥都是丝绸和精棉手工制成的,非常的柔软,就算是菟丝这种娇气的小鬼躺上去,也满意地打了个滚。

一个人睡大床太舒服了。

他睡在床的里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后颈,很快就睡着了。

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和床头燃着的红烛,不时地发出“啪嗒”的声音。

忽然一阵邪风吹过,带着一股冷冽与诡谲,菟丝特意从内关上的窗子被风撞开,露出了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床头那对寓意吉祥的龙凤烛,噗嗤一声熄灭了。

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菟丝睡得正香甜,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点动静。

直到阴冷气息悄然袭来,如同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皮肤,让他在无意识中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这股冷意并不强烈,但却足够穿透厚重的被褥,直达皮肤。

在半梦半醒之间,菟丝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身体本能地蜷缩了一下,试图裹紧被子寻求温暖的庇护。

四周的温度似乎在反常地下降。

冰冷的气息仿佛凝聚成形,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了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绕而上。

“我的妻子,你是在乖乖地等我回来吗?”

男人的声音凭空出现,慢慢在黑暗中凝出人形的轮廓,英挺立体的长相,高鼻深目薄唇,竟然和江家其他几位的五官有一定的相似。

但他比起其他人更多了一分病态的苍白,周身萦绕着浓重的阴气。

他直勾勾地盯着睡熟的少年,语调痴迷却让人不寒而栗,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宝宝,你穿喜服的样子真漂亮,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迷住了。”

男人抬起手,指尖滑过少年额角垂落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雪白小巧的耳垂。

他的声音忽然一变,“你为什么要和我弟弟拜堂呢?”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蛇,它的身体冰凉刺骨,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菟丝的四肢,先是轻轻环绕,随后逐渐收紧。

菟丝或许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束缚,一种来自四面八方的冰冷压力,让他在睡梦中挣扎,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他排斥的动作,想要躲避自己的纠缠,却只让男人主动将漂亮的妻子拥入怀中,常年握枪大战的手指带着粗茧子,在他哭红的眼角边摩挲。

“罢了,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坏了气氛,”男人说着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剩下的,由我来做就好。”

男人将熟睡的少年抱起,将被子堆叠到他的身后,让他像是洋娃娃一样坐着,闭着眼,眉头微蹙着似乎不太舒服。

桌子上放着酒杯,他斟满了先饮下一半,将杯沿递到了菟丝的唇边,柔软饱满的唇被杯子压得微微陷下去,隐约可见藏在里侧洁白的贝齿。

“这是我们的合卺酒,我的宝宝要好好喝完哦,”

男人忽然又古怪地笑了下,将杯子收回,“我竟然给忘了,宝宝太贪睡了,那只能让老公喂了。”

他说完后将杯中剩余的酒液饮入,低下头,压住了那红艳艳的两瓣唇。

男人沿着唇角一点点的舔舐,濡得水光一片,又用牙齿去磨小小的唇珠,磨得发红发烫,才顺着唇缝往里探。

嘴里苦涩的酒液随着流入口腔,舌尖品尝到那股苦涩的味道,让睡梦中的菟丝皱了皱眉头,闭紧牙关,试图将对方驱赶出去。

但男人提前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箍住他的脸颊,挤出腮边的软肉,用舌头挤进去撬开了缝隙,硬是将苦涩的酒液尽数灌了进去。

就连多余的酒液从嘴角边淌下,都被他尽数吃掉,甚至继续去搜刮他的嘴巴,亲得菟丝的眼角都泛起了泪珠。

男人扯开邪性的唇角,笑着歪了歪头,痴痴地问:“宝宝,你说下一步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