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渗出细汗,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落几簇在紧蹙着的眉眼下。
“我需要你,并不是因为我生病了,”
傅言深从还算是体面的坐姿,竟然压低身子,直接跪在了菟丝的面前,膝盖触及地面,大幅度的动作使西装裤拉得紧绷。
高高在上的主导者忽然放低了姿态。
“你,你别这样……”
菟丝被这个突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试图拉开距离,却被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脚踝。
他不知道傅言深是怎么在镜头的面前保持冷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内心已经翻涌着各种浓烈的情绪,只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傅言深那道漆黑的视线直勾勾看过来,幽深莫测,如同深夜里未被探索的森林,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燥热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
“宝宝。”
别这么喊……
菟丝也意识到傅言深这次发病比之前都严重了,不安令他的身子抖了下,妄图抽回自己的脚。
但纹丝未动。
男人似乎带着某种执念。
裙摆下纤细的脚踝被磨出粉色的一片,在菟丝腿软到站不稳之前,被摁着坐在了床边。
他坐下时,用手撑着身子没有往后倒,微微垂眼,可以看到傅言深的发顶。
地位好像在此刻发生了颠倒。
傅言深跪在地上,像是替他换鞋的仆人般。
“宝宝,喜欢你。”
他的手指沿着突出的踝骨,替他将漆面的小皮鞋脱下来,托着他的脚心,低头在脚背落下很轻的一吻,“我喜欢你。”
他弯着往常挺直的脊背,弓着腰,几乎是以趴伏的姿势,像是为神明献上的虔诚祷告,愿意以最卑微的臣服姿态。
菟丝愣住了,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但脚背被碰到的那块皮肤有些发烫,他坐在床边却如坐针毡。
“脏死了,你正常一点可以吗?”
菟丝朝着他的脸踩了几下,把脚收回来,嫌弃地用男人的被子擦了擦被碰过的地方,雪白的脚背被擦拭得微微发红。
“我没说不帮你,少装可怜,要是真受不了你就去找点药吃,别没事就发癫说胡话。”
见傅言深还不起来,菟丝索性威胁道:“你还这样,我就走了,不管你了。”
他刚说完,忽然就被摁住了膝头。
“不要走。”
菟丝看着镜头,为了早日被观众集体讨伐,他故意提高声音,塑造出自己趁火打劫的形象,
“帮你可以,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傅言深很顺从地说好,拿出手机给他转账。
收到了一笔五千二百万的转账。
菟丝瞪大了眼睛,他怀疑是傅言深脑子发昏了多摁了一个零。
但傅言深说:“没转错。”
“宝宝,喜欢你。”
他从口袋拿出那条拍卖会上购入的项链,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滑过了他的皮肤,将项链从菟丝白皙修长的脖颈后穿过。
链子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冰凉,菟丝微微战栗了下,镶嵌着碎钻和彩色宝石的项链衬着他本就耀眼精致的小脸,更加明媚华丽。
很漂亮,就像是小公主一样。
又像是矜娇的小猫,漂亮的眼尾微微翘起,看过来时小钩子在他心尖轻轻钓了一下。
“哼,喜欢我这种优质的男性,算是你赚了。”
菟丝红着耳朵,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要脸的话。
无论是学历、能力还是家世,他在傅言深的面前自称优秀,实在是有点倒反天罡了。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讨厌他这种人了。
明明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
“宝宝,”傅言深却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盯着他的视线更加灼热了,“我可以亲你了吗?”
“等等,你先去漱个口。”
菟丝接受不了他刚亲了自己的脚,又过来亲他的嘴。
过了几分钟,傅言深回来了,身上的气味冷冽,菟丝凑过去嗅了嗅,是他不太喜欢的薄荷味。
但看在钱的份上,菟丝的膝盖压在床沿,倾斜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