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喘了几口气,把楚曜书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地上,沈妙铺了一张棕色的餐桌布在地上,这里都是这样。
“那边有人在烧烤,等快好了我再去。”沈妙指了指云倾后面。
既然是野炊,那肯定不可能只吃自己带的东西,早就租好了烧烤架,东西也买好了。
“那你帮我要一个,我吃素的。”云倾眨了眨眼,没和沈妙客气。
“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弄,要先下手为强才行。”许致吃了一块哈密瓜站了起来,班上这么多人,烤架没几个,就算都能吃到,不主动点,待会都吃饱了,就吃不下了。
“真的?那我想吃烤鸡翅,还有烤面筋给云倾拿几个,这个是素的,反正你看着拿吧,我都吃。”
“行行行知道了,严留走,跟我去。”许致拽着严留起来,至于楚曜倒没拉扯,烧烤这样的事,总觉得楚曜不会去。
但楚曜坐了一会,见云倾和沈妙说话,他一个大男人也插不进去,索性也起来跟着去了。
等楚曜一走,沈妙的八卦心就起来了,凑近云倾,“云倾,你和楚曜在半山腰做什么呢?”
“没有什么啊,我走累了,就坐下休息了一会,还吃了点东西。”云倾平常挺细心的,在这个事上却格外粗神经,丝毫没有意识到沈妙的言外之意。
“这样啊。”沈妙看着云倾这么坦坦荡荡的模样,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可能真的只是同学情呢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云倾拿出手机,“这山上的信号还不错啊。”
“这里也不高,我们去走走吧,坐着吃东西也没劲。”沈妙看了一眼许致,看样子他们还要挺久才能搞定。
“好啊,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应该来过很多次了吧。”初次到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破茅草屋都会觉得新鲜。
“以前经常来,闲的,这里有个小寺庙,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免得飞入蚊虫,手挽手离开了。
楚曜站在许致身边,看着两人离开,单手插兜,有些不是很自在。
他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从前从来都不会顾忌别人是怎么样的,也不会去在意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可是最近,似乎总是关注云倾,视线时不时就往她身上飘,想拦都拦不住,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迟了,看都看了好久了。
心里又开始懊恼,他被这样的情绪困扰好几天了。
想到这里,揉了揉额头,转身往一处僻静之所去了,这里油烟味很重,更是烦。
他走到一颗歪脖子树下的石块上坐着,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塞入嘴巴,这个时候,也只有清凉的薄荷能缓解他的焦躁。
树下阴凉,一阵风吹来,倒也清爽,再配上嘴中的薄荷糖,楚曜的这颗心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可没一会,许致过来,神色有些慌张,“曜哥,云倾摔了。”
“摔哪了?人在哪?”楚曜心里一慌,猛的站起来,嘴里的一颗薄荷糖被他整个吞下去了,这才多久摔了一跤,怎么又摔了,这个人是不会走路吗?这么蠢笨,以后还得了?
许致却欲言又止的看着楚曜,不开口。
楚曜皱眉,忽然醒悟过来,声线低沉,“你玩我?”
“曜哥,你变了。”许致叹了口气过来,也不客气的坐下,递给他一瓶菠萝啤,“私藏的,喝一点。”
楚曜还皱着眉头,没好气的接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闲的蛋疼就把蛋给割了。”楚曜连声音都是冷的。
不仅仅是气许致,更是气自己,有些事情,仿佛压不住心绪了。
许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乱了他的心神。
“噗嗤……”许致一口酒喷了出来,“曜哥,你也不用这样吧,那可是我的宝贝。”许致紧了紧腿,不带这样玩的。
“有屁用。”楚曜拉开拉环,灌了一口,又有些不确信,踹了许致一脚,“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吧?”
“咳咳,”许致不可置信的抹了把下巴,“曜哥,你是疯了吗?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了,你完了完了,你栽了!”
从前的楚曜,最是沉重冷静,是这个圈子的“领头羊”,无论出什么事都能镇定的解决,从未出过岔子,可这次,只是因为一句话,就让他失魂落魄至此,甚至失去自己的判断力,还要再问他一遍,这根本就不是楚曜。
此刻许致真想说一句把曾经的曜哥还回来!
楚曜望着远处的荔城,指腹揉了揉下巴,“少说废话,以后再拿我开涮别怪我动手。”
“得,我不敢了,其实我就是想试探一下,曜哥,你真的对云倾有其他心思了啊?这才两个月呢,这么快。”
“快不快,你没点逼数吗?”楚曜支起腿,手肘靠在腿上,很懒散的坐姿。
“啧,也是。”许致想了一下自己,也一团糟,感情这样的事啊,真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说不定曜哥和云倾就是一见倾心呢?
“不过曜哥,你不是还有个娃娃亲吗?你这样真的好吗?如果被家里知道,你爸妈反对怎么办,对云倾是不是也不好啊。”
楚家家大业大的,万一到时候用钱砸云倾,那多尴尬啊,许致不希望有这样尴尬的事发生,云倾挺不错的。
楚曜斜睨了许致一眼,“你能不能别老提这件事,我在你眼里像是会遵从家里的话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度过余生的性格吗?”
他不喜欢无爱的婚姻,他一直觉得,爱情就算很虚无缥缈,却是真实存在的,例如家里那一对,虽然作为他们的孩子“惨”了点,可爸妈都很幸福。
“不是,那你会为了云倾反对娃娃亲吗?”许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万一家里不同意怎么办?”
楚曜的性格,许致是了解的,可这家里定下的事,还真未必能改变。
他们这样的家族,挺在意门当户对的,好在他家和沈家都差不多,他妈还挺喜欢沈妙的,虽然沈妙现在像个呆瓜。
“你提云倾做什么?这件事和云倾有关系吗?”楚曜又很烦躁了,“不管有没有云倾,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去听从家里的命令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结婚。”
楚曜就很搞不懂爸妈,两人分明是自由恋爱,也过的很幸福,怎么轮到他就得被什么娃娃亲束缚?
他才不可能听,如果他答应了什么娃娃亲,那楚曜就不是楚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