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小姐行行好,我的岗位不就是干这个的,”莫东无奈地轻笑,车开了出去,“您和沉总出门要是都打车,我就得下岗,喝西北风去了,家里老小怎么办?”

净初扑哧一声笑出来,扫了眼他方向盘上左手无名指,低调的钻戒男款,结束单身的标志。

她愣了下,不可置信地惊叹:“莫叔叔,您什么时候结的婚?”

“快叁年了吧,孩子都打酱油了。”

她忍不住调侃他:“呦,您从良啦?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许是在外边呆了四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净初的性格比从前要开朗干练很多,说是化茧成蝶、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莫东面上依旧嘻嘻哈哈的,却把话题引向了一个深处:“还不是同沉总学的,他这几年是专心搞事业不谈感情,咱们霖初集团的商业版图才得以发展到如今的规模,面临的对手也是行业内一流的对手。”

净初打断他,扯了扯嘴角,冷声说道:“是么,您赞同这种不惜血本的付出?身体垮了赚再多有意义么?”

“当然不赞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莫东深知他们俩之间不同寻常的父女关系,多少也清楚她远赴北方,与沉霖疏远的缘由,他不着痕迹地替沉霖说话:”以沉总现在的身份地位,压根不需要不这么卖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您上大学后,他对公司的事情格外上心,把办公室当家,带着团队国内外到处飞谈大合同,两年内合并了叁家家对手公司,忙得昏天黑地的,那劲头,像是刚出来创业那会儿,简直走火入魔。”

“欲得其中,必求其上;欲得其上,必求上上。”她听出莫东话里有话,但是并不打算细品,“爸爸对成功的标准定得高,所以能够一直出类拔萃,他在工作上是我的榜样,但是他的生活方式真是不敢恭维,莫叔叔往后还是多劝劝他保重身体。”

莫东眼皮猛地一跳:“小姐,您还要回北方?”

“嗯。”净初侧头望着车窗外出神,城市日新月异的风景飞快驶过,四年,可以改变许多,映入眼帘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儿时家对面的老游乐场、公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各式商业广场,高耸入云的大厦冷冰冰地伫立在各处,她这才真正理解“沧海桑田”的含义。

莫东试探地问:“您什么时候去那边,需要我订机票吗?”

她摇摇头:“还没,我晚点订,公司那边只请了一周的假。”

莫东内心矛盾地皱了皱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回到医院,沉霖已经醒了,倚靠在床上签文件,净初进门,走过去,抽掉他手里的文件,神色淡淡地坐在他旁边:“工作狂,我可不想下次接到电话是给你收尸。“

沉霖侧过头默默地打量她片刻,不知是中了什么蛊,眼神近乎贪婪。

净初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沉霖轻轻地笑了笑:“小初,你这是关心我吗?“

“当然不是。“净初扯扯唇角,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我只是嫌麻烦,毕竟据我所知,您的后人只有我一个,从法律上来看,后事也得我来处理。”

沉霖一时间觉得哭笑不得:“小丫头片子,巴不得我死呢?”

净初抿唇哼笑一声,劈头反问:“您不是自作主张,把遗嘱都立好了么?”

沉霖微微怔了怔,半晌后自嘲地笑道:“你看到了?”

“我不想靠你。”提起这个,净初嗓子就发哽,口中满是苦涩:“我喜欢自己赚来的钱,用着踏实。”

“你这点倒是像我。”沉霖并不奇怪她的反应,欣赏地说,“不想当富二代,有志气有追求,不过我的终究都是你的,那是我的心意,至于你要不要花,扔掉还是捐了,都是你的事。”

他这副把生命看得无所谓的模样让人呕血,他根本没意识到她生气的点,净初心里堵得不行,眼圈直泛红,她实在不敢想象他下次真出事的场景,又觉心疼又觉气恼,半晌说不出话来。

“懒得管你,随便你!”她坐不住,愤愤地说出违心的话,干脆起身就要往外走,打算出去吸吸新鲜空气,手却被温热的大掌拉住,她背脊一僵,人已经不稳,被拉得倒进他怀里。

瞧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沉霖忍俊不禁,深深地眷恋地将脸埋进她脖颈里,无奈地说道:“小丫头心还是那么狠,坦诚地表达你的关心,让我这孤家寡人稍稍高兴一下有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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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想要你的全部

他刚做完手术,净初没敢挣扎,心脏却不受控地突突地跳动,她呼吸不畅地趴在他胸口,双手紧揪着他天空色的病员服,敛了敛心神,尽量平静地开口:“爸爸,我现在有男朋友。”

沉霖当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他太知道,分开的这四年,他持续关注着她的动态,她选的专业,她的课表,她几乎半年才发一次的朋友圈,她的毕业论文,她租的房子,甚至她公司领导姓甚名谁……

北方的小蝴蝶每扇动一次翅膀,总能勾起南方的他万般思绪。

四年,她成长不少,身体或者心灵。

朴素的穿着无法阻挡前凸后翘的优势,她的纯洁里染上成熟的淡淡妩媚,是女人而非女生的味道。

他嫉妒那个叫李绪的男孩,嫉妒到发狂,是他陪她从女孩过渡到女人,而自己早早地被排除在外,失去拥有她的机会。

沉霖与她对视片刻,眼神晦暗幽深,忽而笑笑,手上缓缓松开对她的禁锢,口中淡淡道:“嗯,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净初心乱如麻,刚想起身说点什么,沉霖又倏地抱住她的腰,狼狈地说:“算了,别带,我不想看。”

他似乎高估了自己,他没那么大方,远距离看着就已经足够虐心,如果真带回来当着自己面卿卿我我,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心肌梗塞。

他紧贴着她,热气全呼在她耳朵上,痒痒的,那是净初的敏感点,她脸色发红:“你……”

从她的眼神里,他能够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沉霖低下头,柔情地亲吻她的眉眼:“让我抱会儿,小初。”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具有某种魔力,净初浑身酥软,恍神间,他的吻已经雨点似地落在她的额心、鼻尖、唇角上,接着,含住她的唇瓣舔舐,引导着她松开牙关长驱直入,他的入侵温柔又蛮横,带着控制地精心地撩拨,她一直闭着眼,身体渐渐被他打开。

她微微喘息着,男人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朝下,中指拨开内裤的边缘,朝里,沾染上些许湿润,净初一阵动情地呻吟,他的企图已经不言而喻,而她却深陷其中。

脑海中闪过李绪的脸,该死,她这是在干什么!

净初猛地睁开眼,只觉荒唐,一半清醒一半糊涂地推开他。

动作不小,男人捂着胃部痛苦地闷哼,面色泛白,净初的心瞬间被提起,焦急地问:“我伤到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哪里痛?要不要叫医生?”

沉霖一直是个耀眼夺目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吸引旁人的关注,可病床上的他神情憔悴而悲伤,哪有人前的风光,净初咬了咬唇,垂眸慢慢地说:“爸爸,以后别乱来,我有男朋友,他很爱我。”

沉霖眸色不自觉深沉下来,蕴着怒气,问她:“小初,你爱他吗?非他不可?”

“我不能辜负他。”净初没有正面回答,眼神闪躲,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你不爱他。”沉霖见识何等过人,他一针见血,已经看穿她,“因为感动和一时的情愫和他在一起,是吗?”

“我给你叫护工。”净初不愿再辩驳,转身就走,沉霖深深地看向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听见门“嘭”地被撞上发出的声响,忽而勾了勾嘴唇,露出一个许久未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