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车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一处民宅,力信把重机停进了民宅前的空地,然后带着缪荧进去。

里头坐着个戴线帽的男人,他看到力信时反应懒散地打了招呼,但在力信走进后,缪荧露了脸时,他十分震惊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没说会带人来!」

力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反应也太夸张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缪荧」

然后转头对缪荧说:「这是帮我刺青的师傅,文泽,脖子上这圈也是他的作品」

一听到自己喜欢的荆棘项圈是眼前这个人的作品,缪荧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分尊敬:「文师傅,我就是想来看看是怎么刺的,打扰了」

文泽摇了摇手:「不打扰,就是没啥好看的,怕你无聊而已」

缪荧笑着回答:「看过才知道,开始吧?」

于是文泽给她搬了把高脚椅放在刺青台旁,而力信则是脱下了上衣,自觉地趴到了刺青台上去。

这是缪荧第一次看力信的背,那上头有从脊柱伸展至两个肩头的翅膀,只有线稿。

「这次就是要给他上阴影」文泽说着戴上了手套,先给力信的皮肤消毒,然后拿除毛刀仔细地刮了一遍,清干净后,拿起刺青枪,开始上色。

「痛吗?」缪荧看着文泽边刺边擦去的血,顿时觉得疼了起来,力信侧着头看她,淡淡地说:「在接受范围内」

「为什么刺翅膀?」缪荧好奇他选图的理由,力信半垂着眼,想起自己决定刺这幅图的瞬间,那是下雨天,他看见邻居家树上的鸟巢,大鸟展翅护住幼雏,守护的羽翼这个意象浮在他的脑中,他如实的转述。

「那你想守护什么?」缪荧接着问,力信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片刻后才开始举例:「有很多,我奶奶啊,我妈,我认识的人…」当然,也有你,只是力信没敢把缪荧列入,他一直很小心的守着自己的心意,怕万一太露骨,会连缪荧的玩伴都当不上。

018十八、那个答案里没有自己

两个半小时过去,力信的背上,原本只有线条的翅膀被刺上了栩栩如生的细节,他站在镜子前,看着文泽拿的另一面镜子里自己的背,满意的点了头。

文泽替他上了专用的修护膏,拿来保鲜膜包裹住刺青的位置,这样有助于保护刺青的位置,毕竟刚做完刺青的皮肤其实算是开放性的伤口。

观摩了全程的缪荧从高脚椅上下来,默默地操作着手机,将刚才侧拍到的照片置换成了手机桌布,她挺喜欢力信的翅膀,而她置换掉的图片,是力信脖子上的荆棘。

因为力信从不会窥看她的手机,所以她一直这样设置,能时刻看到力信的刺青,总让她有愉悦感。

但她没能有机会拍下那个圣母像刺青,因为力信露出那个刺青的时候,大多是她们性爱的时候,她不想在那样的情境下拍摄力信,她不想力信误解自己想掌控他什么把柄。

和文泽告别,手机萤幕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午夜,力信要送庙迎回家,但缪荧摇了摇头:「今天不想回家,你带我去你喜欢骑车去的地方吧」

难得能和力信两个人骑重机出门,她想要夜游。

力信没有拒绝,他驾驶重机,骑到了海边,在防坡堤边,他们停下车,一起看着被月光照出银色波光的海面。

「海总是让人觉得平静」

力信淡淡的说,但缪荧觉得他的语气是反话,她知道力信的一些故事,海明明是夺走他祖父和父亲的地方,怎么会觉得平静呢?

「海很危险,不是吗?」缪荧问他,力信远眺着无际的海,笑了笑:「所以我没有成为讨海人,这样海对我,就很安全」

缪荧默默地颔首,但下一秒又问:「如果像电影演的一样,世界末日了,大海啸来了,你躲也躲不掉呢?」

「那我,会想尽办法,和我想守护的人在一起」力信定定地看着缪荧,坚定地回答。

缪荧心里涌生出了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因为稍早她问他想守护什么的时候,那个答案里没有自己,这就代表如果真有末日,力信不会在自己身边。

没有再问力信问题,缪荧自顾自地走在防波堤上,走了很远,远到力信小跑才把她追了回来。

「真的很晚了,回去吧?」

力信的提议响在耳边,缪荧也已没了兴致,她点头,跟着力信往回走,两人乘上重机,回到了缪家大宅。

019十九、我就是想你留下来

脱下安全帽,缪荧下了车,力信要送她到门口,于是也脱了安全帽。

手机萤幕显示时间已经过了01:45,缪荧对着力信眨着眼:「真的很晚了,要不你就留下来吧?」

力信有些愣住了,这的确是他们在外头玩得最晚的一次,但却是头一次,缪荧希望自己留下来,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答应。

「我没有能换穿的衣服」力信停了几秒,说出了委婉地拒绝,并且不只一个理由:「而且研哥可能不会太高兴」

缪荧听着点头,但似乎没有被说服,她说:「我不介意」,依旧亮着一双眼看着他。

力信觉得自己在缪荧面前很难有原则,他们互望着彼此十几秒后,力信拉开门,跟着缪荧走进了缪家大门。

两个人的脚步都放轻了,就这样偷摸着溜进缪荧的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女孩反身揽住了力信的颈子,急切的索要了一个吻。

力信以为她是兴致来了,想要游戏了,但缪荧自己知道,她是因为占有欲作祟,才会这么想要亲密的接触,就是不知道该要亲密到什么程度,自己才会出现在力信的守护名单里头。

但此刻她不想多想了,她只想感受力信,手摸上男人的后脑,短发根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愉悦。

力信的手环上她的腰,伏低了身体,由下往上的回应缪荧的嘴唇,他吻的没有很温柔,让缪荧在想,力信是不是有脾气了,被自己刻意拖延了时间留了下来,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但即便他不高兴,他还是配合自己,缪荧低着头,带着得逞的笑意,然后被男人咬了下嘴唇。

「你生气了?」

缪荧直接地问,力信静静的看着她,眼瞳里看不出情绪,缪荧也不在意他答话与否,只是抚摸着男人的脖子到耳廓,任性地说:「我就是想你留下来」

力信觉得她此刻孩子气的很,行为像是在赌气,就是不知道在跟什么东西赌。

不过他没有生气,他不会对缪荧生气,他故作的不温柔,其实只是想试试,看缪荧的反应,因为把自己留下,这个行为有些反常,他好奇,缪荧的动机,可惜,缪荧似乎只是一惯的想要游戏,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手环到女孩的臀下,他把她抱了起来,说着「我没生气」,边走到了床边。

然后他抱着她,让自己的背倒向床面,缪荧便趴在了他的身上,「你今天不能碰我的背」他说,缪荧想起了他背上的刺青,笑着抽回了手:「我不碰你的背」

她坐到了力信的肚子上,愉快的解男人的上衣钮扣,圣母像又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