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就是调查出来的所有事了。”
他恭敬的呈上一个折子,朝非辞接过随意的看了一眼,就丢到离秦简简比较近的桌前。
“秦简简,认真看看吧,然后和朕说说你的看法。”
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寒,叫人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来。
“是,奴婢遵命。”
【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我怕是要完。】
秦简简拿起折子,果然不好的预感向来是灵验的。
折子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这些年她为李太后做的事,说一句伤天害理都不为过。
她跪在了地上,冷汗频出,唇色惨白,这是要算账的意思呀!
【老实一点吧,可能还有活头。】
秦简简仔仔细细的翻看完以后,将折子恭恭敬敬的放回桌上,她伏跪在地,“奴婢的看法是罪大恶极。”
这时朝非辞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兴致,“你认了?”
秦简简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奴婢认,这桩桩件件本就是奴婢犯下的罪过。”
【看在我如此老实的份上,饶我一条命吧!】
朝非辞笑了,即使眼里没有笑意,但是他的骨相和皮相都极为的出众俊美,怎样都是端华养眼的。
可是秦简简现在一心想着保命,哪还关注旁的,这时她听到了朝非辞的话语。
“你求的可怜些,朕可能还会饶你一命。”
秦简简没有想到一向淡漠雍华的陛下怎么会有这种的恶趣味。
【不就是卖可怜吗,只要能活着,让我干什么不行。】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声线颤抖,哽咽的不成样子,“奴婢是想活的,奴婢是想活的呀!”
一张姝丽的小脸上带着泪珠,眼尾还红着,明明是不折不扣的恶人,但朝非辞就是生出了几分怜惜。
哭的是好看的,真想叫她哭的再凶些,话都连不成线才好。
她看着面上没有丝毫波澜的朝非辞,跪着膝行了几步,到了他跟前,哭的都抽噎了起来,“求您了,饶奴婢一命吧,您叫我做什么都成的。”
这幅场景倒是和朝非辞昨夜的梦有些相似,梦里的秦简简就是这一般柔弱无依的情态跪在他跟前,然后乖顺可人的将头倚在他的腿上。
朝非辞觉得那样才应该是秦简简求他的正确姿态,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他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已。
他伸出了右手,摩挲着眼前女子白皙的后颈,他的手因常年习武带着一些茧子,叫秦简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战栗。
【别是要当场扭断我的脖子,不至于吧。】???
“哼~”朝非辞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像是古琴的那最后一拨弄,撩人心弦的紧。
他的右手用轻巧的力道把她的脖子往下压,秦简简完全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就这样顺着力道的将头倚在了他的膝上,金线绣成的龙纹在她眼里清晰可见。
朝非辞的手挪开了,她还是不敢将头抬起来,她小心的用手抓住龙袍的一小角,手指像初春冒出来的笋尖一般鲜嫩欲滴。
【陛下这个行为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不管了,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已的命保下来再说!】
朝非辞:“还算听话,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三天之内把慎刑司的那个侍卫的嘴给撬开,查出他背后是谁。朕就让你活着,你为李太后做的事,朕既往不咎,你还是乾清宫的掌事大宫女。”
前几天一个御前侍卫行刺被活捉,在慎刑司受了好几天的酷刑,还是不肯供出幕后主使,让慎刑司颇为苦恼。
秦简简如闻天籁,她抬头仰望着朝非辞,眼里满是劫后逃生的喜悦,“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
【不就是逼供吗,我就算把那人的骨头一寸寸的磨碎了,也得把他嘴给撬开。】
他弯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语气甚至有些温和,“去吧。”
秦简简谢过恩之后就离开了,往慎刑司方向赶去,三天时间说长也不长,是半点都不能浪费的。
忠福谄媚的开日了,“陛下安排好了,这几日在慎刑司当差的换成了沈和风。”
他讨好的说道,“陛下,其实您实在喜欢秦简简,可以把她纳入后宫,她哪敢拒绝。”
【还要如此的迂回,可不是麻烦了,那个沈和风还真敢和陛下抢女人不成,哪怕是活腻味了。】
朝非辞拿起茶盏,刮了一下上面的浮沫,喝了一日才说道,“你叫一个吃肉的鹰断了翅,在笼里装做一个拿来把玩的雀儿有什么意思。把她放在跟前,看着她阴狠的撕咬着别人的脖颈,不也很不错吗。”
“鹰是要慢慢熬的,那才会认主而又不失野性。”
第10章 她的真面目(2)
慎刑司内。
沈和风带着一张慎刑司特供的面具和另一个也带着面具的侍卫守在这刑房内。
在慎刑司当差的侍卫都必须带上面具,出了慎刑司也就没谁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是规定,就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通过侍卫来向犯人们传递消息。
这时沈和风心里有一些不爽快,明明上个月他才在慎刑司轮过职,按道理再次轮到他要下下月才是,偏偏上面重新安排了,这个月他又被轮到了五天。
这个慎刑司的差事向来是一个苦差,每天面对的都是极尽血腥的画面,还拿不到半点的油水,没有哪一个侍卫是想来的。
“吱呀~”
刑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卑躬屈膝的老太监带着秦简简来到了这里,“秦姑姑,这就是那个该死的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