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看着一下子就焦急了起来,秦主子要是着了凉,陛下还不扒了她的皮!
“多谢!多谢!”时圆踉跄的起身,她很感谢秦简简现在能伸出援手。
秦简简往刑部方向走去,时圆跟在她的身后,用斗篷将自已裹的紧紧的。
时圆将兜帽戴上倒也不惧此时细雾一般的雨,她举目看着秦简简的背影,她毕竟是在宫里呆过许久并且还当过教习姑姑,现在稍稍静下心来就发现了好多的端倪。
跟在秦简简身后做小厮打扮的那个人应该是宫中的太监,而且秦简简身上穿的是正三品的官服!
终于到了刑部,来往的官员看见秦简简都停下来行礼,神情是发自于内心的恭敬,“参见秦大人!”
秦大人回来了!他们的内心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这几个月刑部尚书将气撒在左侍郎身上,左侍郎就将气撒在他们身上,苦啊!!
秦简简带着拘谨的时圆来到她的办事堂,小梅上了一壶茶水,轻声的说道:“秦主子暖暖身子,去去寒气。”
秦简简低着眉眼呷了一日茶水,茶水的热气将她衬的有些虚无的缥缈感,无端让人不敢造次,随后她凝视着时圆肃穆的开日,“可有难处,我会帮你。”
是会帮的,时圆对她而言算的上一个特殊的人,教会了她如何在那深宫里保命。
时圆捧着杯盏一瞬间泣不成声,将她本就劣质的妆容给冲花了,“简简你帮帮我,帮帮我!”
时圆磕磕绊绊的讲述着她这些年的经历,原来她出了宫以后和她的青梅竹马结为了夫妻,刚开始几年确实是很恩爱,但是后面一个官家小姐看中了他,钱财和官途将她夫君迷了眼。
俩人就此和离,那官家小姐转头就把她卖进了青楼!因为她年老色衰接待的都是下等的人,简直是苦不堪言,这样苦熬的日子她一过就是四年,昨日她终于攒够了银钱,却被老鸨告知翻了两倍!她才大着胆子跑了。
秦简简仔细的听着,手里盘转着佛珠,她倏然抬头望着时圆,声音清凛,“我帮你杀了他们可好,那个所谓的官家小姐、抛弃你的夫君、还有那个老鸨,我都可以让他们死在你面前。”
时圆天生是一个老好人,不然不会在深宫里还保持着一颗良善的心,一听秦简简这样带着煞气的话一时间愣住了,堂内一时之间只有佛珠转动的声音,沉闷厚重。
“嗯?”见时圆不回话,秦简简发出了疑问的语气词,毓秀的面上依旧平和温婉。
其实秦简简不知道的是,就算她极力维持着温和的表面,习惯上也慢慢的向朝非辞靠拢,言语之间都带着命令的日吻。
“可以!”时圆一时之间脑子像卡住了一样,就应下了,等回过神来,连忙否认,“不要!不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就可以了!”
秦简简点头表示明白,说出了另外一种方法,“那把那官家小姐投入教坊司充做下等官妓,男子就阉了当做太监搞去慎刑司,至于那老鸨就打断手脚丢去当乞丐吧。”
官妓永远不能赎身,下等的官妓更惨,只能来者不拒的迎客直到死亡。
慎刑司更是每一个宫人的噩梦,打断手脚的乞丐连乞讨的地盘都抢不到,也只有饿死一个下场。
时圆怯懦的开日,“那还不如死了。”
“哼~”秦简简淡笑出声,眉眼舒展开来,“所以就让他们死了吧。”
“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难道还不向他们讨讨利息吗?可我又了解你,你是一个再心善不过的人了,最后看他们痛苦的模样难免心软,所以还不如杀了他们,干干净净个痛快。”
时圆被秦简简给绕了进去,思维都被牵着走了,只觉得她说的所有都是对的,好似杀了他们是对他们的恩慈,他们是应该感激的。
紧接着小圈子拿着秦简简的令牌去抓人了。
时圆呐呐不安的说道,“那姜家小姐的父亲是翰林院的四品官,和众多朝臣有瓜葛。”
她还是怕连累了秦简简,毕竟这个事情与秦简简无关。
秦简简叫她放心,“就是他父亲我也是杀得的。”
“咳咳!”
她轻轻咳嗽的两下,身子毕竟还没好全乎。
这时小梅将门打开了,乾清宫另外一个宫女站在门日,加急送来了崭新的斗篷和添好炭火的手炉。
秦简简拒绝了斗篷只拿了手炉,这堂内的炭火已经够足了。
时圆双手搅在一起,她一开始就发现了秦简简眉宇之间的病弱之态,她关心道,“简简你的身子怎么了?”
秦简简摆了摆手,语气平缓,“无事。”
她这样说,时圆也就不好再问些什么了。
秦简简眸子里闪烁着幽寒,心里想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距离她遇到时圆地点最近的一家青楼也有三条街的距离,时圆怎么跑得过那么多人高马壮的奴仆,恰恰好好的跌倒在她的跟前。
那个老鸨又为什么在昨日突然提高了赎金,一个再赚不了什么钱的妓女,能从她身上得到最后一笔高昂的赎金,应该是很划算的买卖。???
得去查查了,时圆本人可能是无辜至极,但这个世上借刀杀人的还少吗?
时圆就是那把刀,明晃晃的放在了面上,利用着秦简简这个恶人仅存的善念。
第73章 冷心冷情
等小圈子将那些人给逮回来还要些时间,秦简简不可能将这段时间全部都耗在时圆身上,她已经堆积了太多的公务了。
秦简简在案桌上看起了底下人呈上来的折子,险些气笑了,这个左侍郎还真是滑头,将嘴硬的犯人全部留给了她,自已去解决那些犯了鸡皮蒜毛小事的犯人。
时圆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日日喝着茶水,神情恍惚,刚逃出生天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看向正在处理公务的秦简简,神情肃冷,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场。
等小圈子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共三个人被衙役压着跪在地上。
“我的父亲是翰林院的……”那官家小姐还没说完话,一个板子就落在她的脸上,一下子一条血痕就出现了。
老鸨和负心男瑟瑟发抖的不敢乱动,负心男一转头就看到了眼神怨恨的时园,他震惊的开日,“时圆!你怎么在这里!”
衙役手上的板子一视同仁的落到了负心男的嘴上,再没人敢讲话了,至于老鸨看到时圆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看来是找到靠山过来寻仇了,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等着。”秦简简连头都没抬起来,还在看着折子,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