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楼樾一纸休书将她赶出王府,却是将她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苏诗语悲痛得连呼吸都滞住,这些无处宣泄的悲痛绝望又化作无尽的恨意,而这些喷发的恨意,她只想到朝一个人爆发。
一把拿过针线篓里的银剪,苏诗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苏流萤,与她同归于尽!
心里疯狂的恨意和濒临崩溃的绝望,让苏诗语成了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
趁着他人都在收拾行李,她一个拿了银剪径直走出门,走出王府大门,朝驿馆而去。
苏诗语舅家的一个表哥就在驿馆当差,问过他后,她却是很快就找到了韩钰的院子。
可彼时,苏流萤正从萧墨的院子出来,准备向韩钰说一声,然后去凉山的庵堂找安王妃。
原来,一夜没睡的苏流萤,脑子里全是楼樾与萧墨之间的事,越想,她越是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最后终是呆不住,天一亮就去隔壁院子找了萧墨。
萧墨刚刚上床躺下,听说苏流萤求见,心里微微一惊,却是衣裳都没换就召她进来了。
相比苏流萤的震惊与徨然,萧墨着一身淡紫色的寝服悠闲的斜靠在榻上,邪魅笑道:“刚刚分开一下子,小傻瓜就想我了?”
苏流萤眸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萧墨,越看,她心里越是震惊!
之前没有注意,今日细看之下才发现,除了眼睛,萧墨与楼樾的其他五官竟是惊人的相似。
心肝一颤,苏流萤颤抖着开口,开门见山道:“萧太子能让我看看你的玉牌吗?”
闻言,萧墨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沉,心里已是明白苏流萤一大早急忙找来的的原因了。
眸光定定的看着苏流萤,萧墨似乎在思量着,半晌后却是勾唇凉凉一笑,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牌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
莹白的两块玉牌静静的放在小几上,苏流萤上前怔怔的看着,尔后终是颤抖着取下脖子上楼樾给她的玉牌一起放在了小几上。
除去中间的图文各有不同,三块玉牌,从颜色到玉质以及做工雕花,皆是一模一样!
心口‘突突’的跳着,苏流萤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玉牌,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萧墨的眸光同样落在三块玉牌上面,眸光深沉。
良久,苏流萤拼尽全力,艰难开口问道:“太子要找的哥哥……可是这玉牌的主人?”
萧墨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片刻后凉凉道:“十之八九!”
听到萧墨的回答,苏流萤脸色白了,突然想到,那日在庵堂遇到萧墨,他并不是偶然路过,而是特意去找安王妃的。
那么,安王妃向他承认了吗?
还有,若是确定楼樾是萧墨的哥哥,是胡狄的皇子,并不是楼家的世子爷,那么,萧墨与胡狄王会怎么做?让楼樾回胡狄吗?
可是,安王与楼皇后会让他走吧?他们会接受一脉单传的楼家世子成了胡狄人吗?
脑子里一时间杂乱纷纷的闪过无数念头,苏流萤白着脸怔在当场,一想到安王与楼皇后的凶狠,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里更是莫名的闪过一丝慌乱害怕!
她一把抓起自己的玉牌,哆嗦道:“事关重大,萧太子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万不能因为这一块玉牌就认定世子他是……太子可知道,此事若曝出后,会引起多大的震动……”楼皇后与安王一定不会放过楼樾的!
她神情间的慌乱担心一一落进萧墨的眼里,他冷冷道:“如果楼樾真的是我的哥哥,那么他就是胡狄的大皇子,就与楼家没了一点干系……到时,你与他之间再无阻拦,岂不更好!”
苏流萤全身绷紧,萧墨说得是不错,楼樾如果真的是胡狄皇子,那么,他就不用再夹杂在自己与楼家之间左右为难了。
可是,苏流萤太了解楼皇后。
若是让她知道楼樾不是楼家人,撇开楼樾掌握楼皇后那么多的罪证不说,单是这份耻辱与不甘,只怕不光楼皇后,安王与楼老夫人都不会放过楼樾与安王妃的……
心里涌上无穷无尽的恐慌,苏流萤颤声道:“敢问萧太子……此事,萧太子可有同其他人说过?”
她想知道,关于楼樾身份之事,楼家人可有察觉?
萧墨并不瞒她,蹙眉缓缓道:“上巳节后,楼皇后曾召我进宫过。有意无意的打听过我身上玉牌之事,不知她是否有所察觉。”
听了萧墨的话,苏流萤全身彻底寒了,再不做迟疑转身朝外而去
她要去勿忘堂找安王妃,她要亲自去向安王妃要一个答案,若楼樾真的是胡狄人,那么,他们不能再留在大庸,随萧墨去胡狄才能保命!
刚回到韩钰的院子,苏流萤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一脸阴冷木然苏诗语。
在这里见到她,苏流萤很惊讶,直觉上,她感觉苏诗语来者不善。
韩钰也坐在一旁,见她回来,对她道:“来找你的客人。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苏流萤回来本是跟韩钰说一声,要出城去找安王妃的。但见苏诗语一声不响的出现,只得按捺住心里的心焦,准备打发走了苏诗语再去找出城去庵堂找安王妃。
可是,不等她先送韩钰回屋,苏诗语眸光一沉,面容凶狠扭曲的朝她扑了过来,藏在衣袖下的利剪闪着寒光朝苏流萤脖子上扎去……
事发突然,苏流萤尚未反应过来,韩钰却是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震惊住的苏流萤,苏诗语手中的剪子却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噗!’皮肉刺破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的刺耳,韩钰身上白色的外袍瞬间被鲜血染红。
跌倒在一旁的苏流萤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然而不等苏流萤从地上爬起身,已近癫狂的苏诗语,眼见没刺中苏流萤,竟是毫不停歇的将剪子从韩钰的肩头拔出,转而再次扑向跌倒在地的苏流萤。
她一系列动作下来,没有半分顿歇,快到苏流萤连惊叫都来不及出口。
而彼时长风出去采买去了,而阿奴又在后院,前院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制服癫狂状态下的苏诗语。
苏流萤手无寸铁,眼见就要丧命在丧心病狂的苏诗语的手里,韩钰却是不顾肩头的巨痛,伸手从后面将苏诗箍住,朝震惊住的苏流萤喝道:“小满,快跑!”
苏诗语见自己再次被拦下,癫狂的得像头要冲破牢笼的恶兽,拼命去挣脱韩钰的禁锢,狠声道:“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见她着了魔般要去杀苏流萤,韩钰如何会放,反而将她禁锢得更紧,一边让苏流萤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