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1)

宫闱花 苏流萤楼皇后 2834 字 7个月前

当年她设局,原本要对付的人是宠冠东宫的琼妃,没想到最后这个局却是对付到自己的嫂嫂身上,让自己的亲哥哥戴了绿帽子不说,更是留下了孽子,着实是让整个楼家都蒙上了羞辱。

看着楼皇后青白交加的难堪脸色,那怕她没有亲口承认,安王妃心里已是肯定,当年东宫的偏殿就是楼皇后设下的局,不知道她要陷害谁,却不想让自己无意闯了进去,从而造成了二十五年的悔恨煎熬……

眸光淬上恨意,安王妃看着楼皇后痛恨道:“今日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娘娘当年种下的恶果。你害我终生,如今还要将所有的过错怪到我身上吗?”

事到如今,安王虽然明白了当年之事的原委,可他早已对安王妃没了感情,所以根本不去计较当年之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亲妹妹,造成这一切局面也是他的亲妹妹,仍然蒙蔽良知的将一切过错怪恨到安王妃身上。

他在意的只是安王妃亲口承认了楼樾的真正身份不是楼家人。

所以,眸光看向一身血污的安王妃,安王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更加的冰寒嫌恶。

而罪魁祸首的楼皇后更是如此,非但没有一丝怜悯,更是连自责都没有,反而冷冷笑道:“我害你终生?呵,本宫没怪你无故帮那贱人破了本宫的局,你还来怪本宫么?若不是当年你闯进那偏殿去,那贱人早就死了,何来后面这许许多多的事!?”

若是琼妃在那次就因通奸之罪被太子处死,何来后面的‘复活’?何来苏流萤因复仇缠上自己,更就不会有了楼樾帮她而与自己反目了……

山涧里阴凉的山风往山顶吹,在这样的炎炎盛夏,这样的山风本是让人感觉舒适愉悦,可此是,吹在安王妃的身上却凉到了她的骨子里。

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一向与她感情交好,性情温和的楼皇后,骨子里却是与楼誉一样的冷漠无情、狠辣残忍……

安王妃原本想道出当年自己无故被陷害的实情,以求得安王与楼皇后的一丝谅解,从而网开一面放过她与楼樾,可如今看着站在面前面容阴森可怖的兄妹俩,安王妃心寒如冰,绝望的最后祈求道:“……是我当年做错事对不起楼家,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只求你们放过樾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仍然当你们是他敬爱的父亲姑母……求你们放过他吧……”

“不是一家人如何一条心!”

想起楼樾因苏流萤与自己的反目,楼皇后越想越恨,嗤笑道:“之前本宫还奇怪,想我楼家男儿一向风流,为何到了楼樾这里却是出了一个痴情种,如今想想,他根本就是我楼家的人,所以,自然是不同的。”

“而你有所不知,你的好儿子为了苏流萤那个贱婢,早已对本宫心生二心,不但不帮本宫,还暗地里搜集本宫的证据……”

“本宫之前还因他是楼家子侄对他容忍三分,如今却是好了,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敢与本宫做对者,统统都得死!”

楼皇后话音一落,安王已是一脚重重朝匍匐在地的安王妃心口踢去,不但踢得安王妃口喷鲜血,更是将她踢到了悬崖边缘。

山风从身边卷过,仿佛下一瞬间就能将安王妃卷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底下去……

她半边身子都悬空在悬崖边上了,求生的欲望让安王妃顾不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拼命往前爬去,痛到昏沉麻木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爬下山去见儿子……

一路艰难的爬到了楼皇后的脚边,楼皇后眸光冰冷的看着她,嘴边勾起最残忍的冷笑。

“嫂嫂这是想爬去哪里?”

安王妃双手无力的往前爬着,所过之处,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而安王方才那重重一脚已踢伤她的心肺,鲜血不停的从她嘴里溢出,喉咙呜咽哽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贱人,你不是喜欢这凉山吗?如今本王选这山涧给你当葬身之地,岂不正合你的心意。”

安王眼也没眨一下,上前抬脚踩在安王妃的手背上,重重蹂躏踩踏。

剧烈的疼痛终是唤醒安王妃昏沉的意识。

她绝望抬头看着居高临下踩在自己面前的无情男人,眸光里涌现刺骨的恨意,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污,咬牙痛恨道:“若你敢害我孩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诅咒你们楼家人都不得好死……”

闻言,安王眸光越发的狠戾,手中的长剑正要朝安王妃的身上狠狠划下,却被楼皇后拦下。

楼皇后冷冷道:“那个野种还有利用的价值,暂时还不能让他发现今日之事。所以,她的尸体上不能留下剑伤,踢下悬崖就成了,何必玷污了你的剑!”

听了她的话,安王收起了长剑,重重一脚,再无尽迟疑的将安王妃残败的身子从高高的悬崖上踢了下去……

山风呜咽而过,仿佛在为惨死的安王妃悲泣,也将山顶浓重的血腥味吹散。寂静的悬崖上恢复平静,除了地上残存的血渍,仿佛方才那残腥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楼皇后无事人般对璎珞吩咐道:“将这里好好收拾了,不要留下一丝的痕迹。”

璎珞恭敬应下,带着人一点点的清理着地上的血渍,楼皇后与安王坐上青辕马车悄然离开凉山……

横梁悬崖上发生的这一切,远在京城的楼樾并不知情,他并不知道他一心要带着离开过新生活的母妃,已粉身碎骨的葬身崖底了,还一心欢喜的开始筹备离开的准备,更是让南山放下了手头上已经在筹谋的事情……

而横亘在楼樾心头最最要紧的事,却是如何向苏流萤解释清楚之前的一切,与她冰释前嫌的一起离开。

然而一想到苏流萤,楼樾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眸光一沉,他让南山唤来了红袖。

红袖进屋后,恭敬的向楼樾请安,尔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楼樾的神情,见他面色好了许多,心里默默的放心下来。

请完安后,红袖正要像往常一样上前伺候楼樾喝药,却被楼樾冷冷斥住。

眸光凉凉的看着红袖,楼樾冷冷道:“玉牌谁给你的?”

红袖微微一怔,下一刻却是毫不迟疑的沉声道:“苏妃给妾身的。”

闻言,楼樾眸光一沉,冷下脸色冷冷嗤道:“果然是她!”

说罢,他又问道:“她给你玉牌,可有教你如何撒谎骗本世子?”

红袖恭敬道:“苏妃告诉奴婢,若是世子爷问起玉牌,就说是苏姑娘给奴婢的。还让奴婢告诉世子爷,说苏姑娘拿出玉牌,是偿还之前欠下世子爷的恩情。若是世子爷借着玉牌醒来,她欠世子爷的恩情也算还了,从此苏姑娘与世子爷之间一笔两清……”

“果然是她一派的作风!”

如墨的眸子里闪过寒芒,楼樾心中主意已定,冷冷问道:“玉牌如今在哪里?”

从昨晚苏流萤当面向苏诗语讨要玉牌开始,苏诗语已是知道玉牌一事瞒不住了,再加上她也知道楼樾醒来一定会向红袖问起玉牌的来由,所以就教红袖撒下上面的大谎,并做戏做全套,玉牌留在红袖这里并没有要回去,而是让红袖告诉楼樾,只说玉牌又被苏流萤拿走了……

苏诗语机关算尽,并在红袖面前极尽挑拨的说了苏流萤许多坏话,将红袖拉入自己的阵营一起对付苏流萤,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红袖从嫁进王府开始,从头到尾认定的主子只有楼樾一人,又如何会听她的唆使摆弄。

红袖拿出玉牌恭敬上交给楼樾。

看着手中消失四年的玉牌,楼樾面色如霜,冷冷道:“让苏妃来见我。”

红袖走出院子时,不待她去梨园传达楼樾的话,却是在院门口遇到了一脸焦急担心的苏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