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到沈念丞办公室的时候,桌案上的图纸都被收起来摞在一旁,而中央则摆着饭菜。
“先吃晚饭再谈工作。”
……
没过多久,沈念丞抬眸发问:“你跟黎琛一般会聊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很好奇你们年龄差那么多,”沈念丞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会有代沟吗?”
他这话刚脱口,阮凝就放下碗筷,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沈念丞接收到她的眼神,很快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太幼稚了,你跟他相处起来不会很累吗?”
想起黎琛平时对自己的照顾,阮凝只回:“他虽然年龄小但是该有的体贴和细心从没落下过呢,而且他不像你想的那么没用,他在俄冈大学修了双学位,国外好多知名设计所都点名要他呢。”
“是吗?”听阮凝谈起黎琛时骄傲的语气,沈念丞下颌线微微收紧,而后淡然笑道:“那他应该留在国外啊。”
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阮凝没再跟他谈黎琛的事情,沈念丞也没再多问。
两人更多的交流始终停留在工作层面,这一点倒还让阮凝挺满意。
-
或许是因为沈念丞的那句批评,阮凝对待工作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认真。
可这样的后果就是工作还没看见什么气色,身体却先吃不消了。
周四的晨会前十分钟,助理叩响阮凝办公室的门,朝她提醒:“阮建,马上就开会了。”
“好。”
阮凝开口答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嗓音稍显干涸,她没做多想,喝了口温水后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开会。
可她刚站直,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随之而来,视野里是一片昏黑,身上的乏力感越来越甚,意识也愈加虚渺。
……
意识回笼后,阮凝皱了皱眉眼,只觉得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等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病床上,而沈念丞则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床侧的椅子上,长腿交叠,神色肃然地用电脑处理工作。
见她醒来,沈念丞把电脑合上放在一边,起身用自己的手背贴在她额头上测温。
阮凝刚刚退烧,身上出了点汗,整个人都是倦倦的。
沈念丞的压近和这种体贴中暗含着一点亲密的举动让她内心莫名地滋生出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虚虚地拂掉沈念丞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背,瓮声说:“不就是发个烧嘛,没必要那么紧张。”
阮凝这也是实话实话,毕竟她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发烧而住院。
而沈念丞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神色陡然乌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整整两天?”
那么夸张?
“那这两天都是你在守着我?”阮凝看着他眼窝坠着的两道乌青,心间涌起别样的情绪。
“不然呢?”沈念丞反问,“你那个小学弟,可是一眼都没来看过你。”
好端端的,沈念丞怎么又提到黎琛干什么?
“他又不知道。”
“你不是说他又体贴又细心吗?你昏迷了两天,他怎么做到一点都着急的?”
阮凝不打算理他。
沈念丞倒不在乎自己被人故意冷落,又开口说:“他对你那么不上心,你还要委屈自己跟他谈恋爱?”
“你有完没完?”阮凝头还疼着呢,被他闹得有点烦,闷闷地回,“放心,在你那里吃过的亏我不会傻到再吃一次的。”
阮凝话音一落,沈念丞就真的哑火了,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本想趁势挑拨,到头来自己却被将了一军。
阴沟翻船。
-
阮凝生日那天刚好是周末,黎琛一大早就开车来接她去市区新建的游乐场玩。
倒不是黎琛敷衍人,只是阮凝前一晚上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二十多岁了都还没去游乐场玩过一次有点可惜。
两人一天下来几乎把游乐场里的项目都玩了个遍。
阮凝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黎琛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两人进鬼屋前,阮凝就觉得黎琛有些不对劲,他反反复复地说了好几遍会不会怕鬼啊、怕鬼的话就躲在他身后之类的话。
阮凝起初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被吓到,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走在前面保护他。
从鬼屋出来后,黎琛的状态才慢慢恢复过来,阮凝不禁好笑,平时看着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人竟然比她还胆小。
黎琛脸上挂不住,话都比平时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