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很无所谓地回答淼淼:“人不需要她关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温宁始终笑着,可惜笑容却有半点温度。
程渠这回朝向温宁,不算礼貌地问“你的那些追求者知道你那么倒贴沈念丞吗?”
温宁的脸色一时暗下,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念丞心里只有阮凝,你就别再等他了,没结果的。”
“可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是啊,但他后悔了,日日以泪洗面,就是要阮凝回他身边。”
程渠这话虽然说得过了点,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他故意那么说只是想劝温宁不要继续纠缠沈念丞。
人都被她害得离过一次婚了,现在下定决心要把人追回来,要是温宁这时候节外生枝,那俩人绝对没戏。
眼下,看着自己新交的这个女朋友跟温宁串通一气,程渠心里那点新鲜感渐渐消散,于是还没等上餐,就借口说自己有工作,先行离开。
程渠走后,淼淼看温宁气色不太好,不好意思道:“温宁姐,不好意思啊,没能帮到你。”
“没事,但我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
“不麻烦的,温宁姐之前给我介绍了那么好的资源,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30. chapter 30微风 我做这些……
那晚从酒吧出来后, 沈念丞又莫名其妙地去到了阮凝家门口。
他忍着内心的困顿,却几次都想要敲响阮凝的家门。
可最后还是被残存的一点理智压制下来。
他不能。
刚才温宁的那番表白,让他有如醍醐灌顶。
就像温宁的喜欢于他而言是累赘一样, 他迟来的爱于阮凝而言只是一种负担。
从黎琛,再到裴修……
阮凝的身边人换了又换,可她就是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这些都是她不再爱自己的表现。
既然强求不了, 那就如阮凝所愿, 好聚好散吧。
可他要离开的脚步又像灌了铅似的, 一步都迈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此刻晕眩又乏力, 只能用头抵在阮凝家门口的墙壁上。
过了会儿, 内心的复杂情绪仍旧宣泄不得, 他就用额头往墙上砸,以此泄气。
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一点。
直到最后,额头被磕得泛红,他才背靠着墙虚虚坐下来。
沉寂冷清的月色下, 他与阮凝只有一墙之隔,可却又距离很远。
阮凝此刻可能就躺在那个男人身边睡熟了吧?
沈念丞不禁苦笑, 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写着悔恨和潦倒。
莹白月光经过层层建筑的遮挡,落在他身上, 他仰头阖上眼的一瞬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眼尾滑落。
然后, 一切情绪都匿在夜色里。
……
沈念丞说到做到, 自那天之后真的没有再打扰阮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借口说放心不下地跟踪她。
既然阮凝不愿意教会他怎么去爱护她,那他就得自己学会放下。
酒精的麻痹作用对他失效, 他就开始抽烟。
那天,程渠推开他办公室的时候,只见室内烟雾迷蒙,猩红的微光闪烁其中。
程渠无奈地摇摇头,帮他把门窗敞开,好让呛人的烟草味散去。
而沈念丞始脸上终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空洞的眼神里让人窥不清任何情绪。
“振作起来可以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程渠蹙眉,沈念丞从前忒傲气一人,就算是应酬也不沾烟酒,现在为了一个阮凝把自己埋汰成这个便宜样子。
也不知道该说他犯贱,还是深情。
沈念丞抬起眼睫,淡淡地扫了一眼程渠,又深吸一口烟雾入肺,猝不及防被呛到。
他胸腔微震,咳嗽时眉头紧蹙,神色痛苦。
缓了缓,他神色颓靡,开口嗤笑:“学了一上午,还是没学会。”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没学会抽烟,还是没学会怎么让阮凝回心转意。
程渠干脆从他手上把燃了一半的烟夺过来,掐灭扔进垃圾桶里,揪心道:“学不会就别学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了消遣的东西,沈念丞百无聊赖地挑开打火闸,修长的手指一拨一挑,慵散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