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有名无实,”那人话里透着不屑,“我听说当时咱们师母不满意温宁,愣是棒打鸳鸯把阮凝塞给沈念丞的。”
“还有这回事呢?”
“是啊,听说是因为温宁为了舞蹈不打算要孩子,咱们师母才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进沈家的门,后来温宁没等到沈念丞的答复一气之下跑到外国嫁了个富二代,沈念丞才赌气娶的阮凝。”
“我天……要是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阮凝也太可怜了吧!”
“但该说不说,爱又不能当饭吃,至少人家阮凝表面风光呐,现在谁不羡慕她过得风生水起。”
空旷的室内,这些言语十分打耳。
说到这儿,背后八卦阮凝的人也从隔间里头出来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出门就撞上阮凝神色自如地对着镜子补妆。
或许是刚嚼完舌根就碰上正主,那人心虚得发憷,讪讪地跟阮凝打了声招呼,也想以此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
阮凝面不改色地透过镜子看了眼那人的相貌后又往她腰上瞥了一眼,随即付之一笑。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那人脸色一僵,凝在嘴角的笑容更显得尴尬。
8. chapter 8涙雨 人人都能看……
回到婚宴上,恰好是新人宣誓的环节。
刚才洗手间听到的那些话仍亘绕在阮凝心头。
她表面云淡风轻,可心里却十分堵得慌,此刻握着酒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泛白。
梁雨薇和她丈夫一前一后的誓词与阮凝婚后听过的所有冷嘲热讽全都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席烈风朝她扑浪而去,左右躲不过去。
她无所适从地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想凭酒精转移注意。
夏栀见她脸色不对,关心了一句。
但阮凝压根没听见,她心乱如麻。
为什么她那么投入、那么珍贵的一段感情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这些年究竟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竟然人人都想要可怜她?
为什么人人都能看出来沈念丞并不爱她?
想到这儿,阮凝终究还是红了眼眶。
堂厅内垂挂的流苏吊灯投下光圈,杯中再度盛满新酒,新娘再抛花球,场面一度沸腾,而阮凝则掐着杯脚失神。
酒意渐渐上头,她痴痴地想,等也等了那么久,而且沈念丞最近对她的态度也慢慢有所改变,何必因为别人几句话而动摇呢。
后来,阮凝才知道,她深信不疑的日久生情不过是南柯一场。
阮凝后半场喝了不少的酒,也幸亏酒品好,安静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异样。
但夏栀是亲眼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将苦酒穿肠过肚的。
硬拦拦不住,夏栀只能把酒杯夺过来,小声提醒:“你今天是来砸场的吗?等会儿别人误会你和梁雨薇老公有点什么,我可不知道怎么帮你解释!”
……
此刻,婚宴结束。
夏栀扶着阮凝出酒店,嘴里啰嗦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平时不怎么爱喝酒的一个人,刚才怎么都劝不住,真是稀奇了。
阮凝垂着头不言不语。
夏栀刚要把她塞进出租车,却被人给拦下,她困惑地抬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是沈念丞。
把人交给沈念丞后,夏栀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
沈念丞看着醉成一摊软泥的人,不禁蹙眉:“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想到沈念丞平时对阮凝不冷不热的态度,夏栀内涵道:“你问我我问谁?你觉得凝凝会为谁借酒消愁?”
沈念丞听后眉头一压,没再回应,而是将人打横抱起,向自己的车位走去。
夏栀看沈念丞一脸的不悦便也不敢追上去再说些什么,出租车师傅这时又朝她不耐烦地喊:“姑娘,走不走啊,我这车可不能一直停在这儿呢!”
“走走走!”夏栀连忙应。
夏栀前脚刚踏上车,后头就来一排商务车,随即一行人举着摄像机争相进入酒店,势头不小。
她一时困惑,可男朋友这时给她打来一个电话,让她没空再好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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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被沈念丞接走时意识早已杂乱,还是鼻尖闻到沈念丞身上的味道时才稍微清醒一些。
沈念丞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像是清冽的海风迎面而来。
再度被人抱起的那刻,阮凝借着酒劲环住沈念丞的脖子,屈声喃喃:“念丞,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上次提孩子是为临时编造的托辞,这次是真的想要孩子。
有了孩子就能困住自己、困住沈念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