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有些黏糊的东西。
一伸手触摸,血线骤现。
山匪微微张嘴,没机会说话,便直接跌下了马,没了气息。
顿时,山道上,死寂一片。
山匪老大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快跑,这娘们是个练家子,我们不是对手。”
有的人能不能招惹,一招就能看出来。
他能当山匪头子,还能在这地界盘踞这么久,靠的就是这点眼力见和识时务。
打不过就跑,从不恋战。
说完,山匪头子调转马头就往密林里钻,剩下的喽啰见状,也屁滚尿流地跟着逃窜。
南笑想一次性都将人解决,察觉到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一批人靠近,刚好拦截了山匪们逃跑的路。
与此同时,她手腕上手链震动的频率又快又急。
南笑心头一动,朝着混战中的人群望去。
是一群粗布麻衣的青年壮汉,看着像常年劳作的庄家汉子。
他们手持柴刀、木棍,毫无章法的与山匪厮打。
冲在最前面的少年,手拿砍刀,出手快准狠,山匪们几乎没什么反抗之力便被打下了马。
后面的青年壮汉们紧随其后,拎着绳索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瘫在地上的山匪挨个捆牢,动作麻利。
南笑的目光锁在为首的少年身上,连呼吸都忘了调匀。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动作……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
是他,是鹿淮。
三年了……她终于找到他了。
南笑的目光过于灼热,少年想不注意都难。
四目相对的刹那,周遭的喧嚣仿佛都静了下去。
南笑想笑,眼泪却先一步滚落,砸在衣襟上,也砸在那份跨越三年的期盼里。
少年望着她滚落的泪珠,不知为何,心里漾开一阵细密的心疼。
方才对付山匪时的冷冽褪去,少年眼底掠过一丝无措,握着刀的手不自觉松了松,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站在了南笑面前。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温柔:“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南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整个人扑进鹿淮的怀里。
三年的寻觅、担忧、思念,在这一刻,全化作了哽咽。
她死死攥着他的衣襟,生怕一松手人就会再次消失,肩膀止不住地发抖,眼泪慢慢浸透了他的衣衫。
鹿淮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抬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带着安抚,又慌张解释:“姑娘,你……你别怕,他们都是坏人。”
“我……我不随便杀人的。”
鹿淮以为是自己杀山匪的样子太凶残,吓着她了,这才解释。
南笑猛的抬头,对上少年清澈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问:“你叫我什么?”
“姑……姑娘?”
南笑终于意识到不对,眼前的鹿淮看她的眼神太过疏离,像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不死心,南笑又问了句:“你不认识我?”
鹿淮摇头。
南笑笑了,像是被什么荒诞的念头戳中了笑点,笑声越来越响,肩膀都跟着抖。
这失忆狗血的情节,还真让她遇上了。
鹿淮看她状态不对,关心道:“姑娘,你怎么了?”
南笑松开了他的衣襟,退后两步拉来了二人的距离,随意的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水。
“你站那别动,我问答。”
“哦,好。”
鹿淮下意识听话。
“你是不是因为受伤失忆了。”
鹿淮点头。
“然后被人救了。”
鹿淮接着点头。
“救你的是个姑娘。”
鹿淮又又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