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大海和方晴也跟着搬到京市后,许岁安他们回三河县的次数越来越少。
清明的时候,许大海回去扫墓就带着方晴一起,许岁安这辈的人不咋回去。
所以,许岁安真的是很久没见她三伯了。
所以,当许大湖像个乞丐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是真没认出来。
“大侄女啊,你可得救救你堂哥啊!”
许大湖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就像是抹布,脸上手上但凡露出来的皮肤也全都是好厚一层黑泥,他还散发着一股子恶臭味儿。
许岁安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得一蹦三尺高,眼见着一个臭气团离自己的衣服不到一厘米,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闪开。
刚好一阵风吹来,臭味直往鼻孔里钻,许岁安差点儿就呕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生化武器,是想要熏死她吗?
见那人还想要上前,许岁安一边后退一边赶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谁啊你,不知道突然跑出来很吓人吗?”
许大湖被吼的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埋汰,但做晚辈的有这么跟晚辈说话的吗?
真是没教养的小崽子,老四也不知道好好管管!
但想着还想让四房帮帮忙,帮他找着儿子,许大湖也只能先把不高兴压下。
见许岁安这样排斥,也不勉强硬要挤上前,而是艰难的挤了一抹强笑。
“侄女你这说的,连自己三伯都不认识了啊?这可要不得,咱们还是走动少了,以后得多联系。”
许岁安定睛瞧了瞧,哟呵,还真是她那坏心眼子的三伯。
没想到他老的这么快啊,和自家爹站在一块儿,都像是两辈人了。
何况那张脸还被泥糊的黢黑,这也真不能怪她认不出来人。
真是晦气,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这么运气不好,被三伯给堵着了呢。
看来小谢同志还有二哥说的保镖,确实可以请几个。
之前她觉得出门跟着一帮子人不方便,但有保镖在,一些不想见的人就近不了身了。
“三伯来找我什么事吗?”
许大海脸上挂着的强笑再次僵住,还以为这侄女好歹先问问,他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带他回去先好好捯饬一下,然后给准备点热汤热菜好好招待他。
结果呢,这死丫头就好像没见着他的惨样似的,既不关心也不好奇,还真是冷血的可以。
许岁安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得嗤笑出声。
她可一点儿也不好奇三房如今的破事儿,而且说冷血好像他自己不是一样。
许大湖见许岁安死活不给自己搭梯子,只能自说自话将自己的悲惨经历一一道来。
原来自从上次许大湖和许大海一拍而散,准备闯出点名堂超过许大海,以后一直将他三弟踩在脚下,就开始经常被许东强一激一哄,将家里的钱陆陆续续交给他儿子,搞那什么投资。
一开始许东强还真赚到了钱,往家拿了几回哦,许大湖对着儿子越来越有信心。
他就知道,他不比老四差,他生的儿子肯定也能比老四家那几个孩子出息。
只不过之前运道一直不好,没能发挥出他的才能罢了。
儿子有出息,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教的好,那阵子许大湖走到哪里去都是昂着头的。
只是后来,他儿子做的那个什么所谓投资亏了点钱,然后他们家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一直往里头填钱。
以为等那阵子艰难日子过去,对方就会百倍千倍的把钱返还给他们。
却没想到,从头到尾就只是个骗局。
许东强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忽悠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说什么自己和哪个大人物一起开了大公司,要带着认识的兄弟们一起发财。
事实上就是个大骗子!
所谓的公司不过是个空壳子,从老板到员工也就那么几个人。
也没有什么业务,第一业务就是到处骗钱。
偏偏和他儿子一起的好几人退了,就只有他家这傻缺儿子给人送钱送的最欢。
要不是这死孩子一个劲的吹捧说他兄弟多么多么厉害,许大湖认为自己也不会冲动之下,真信了他们的鬼话,真把存的棺材本都掏了出来。
亏了钱了就算了,那不省心的说是找人去理论,结果理论来理论去,人直接给弄没了。
他和他妈一起找了儿子许久,也依然没个动静。
他如今干活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手边的钱又被骗光,小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
天天只知道在家里要吃要喝,半点不想出去挣饭钱。
打他骂他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人教训他都嫌费那功夫。
所以许大湖是真想快点把大儿子找回来,以后还指望着大儿子养老,还得把丢失的钱财都找回来,手里没钱心里真慌。
还有那些居然敢骗他们钱的遭瘟货,也得找出来狠狠教训一番才行,最好能让他们赔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
总之这事情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算了,所以他和李春草两个人,带了点儿干粮就准备来京市找四房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