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平白无故做这样的噩梦, 是不是预示有人发现它们的秘密了?
心跳咚咚作响。野猫强行压下心底的怀疑, 脑筋一转, 它决定按兵不动。
它才不傻呢。要是有人发现秘密,那么外面肯定会有异动。
到底怎么回事,反正过几天就会知道, 它才不会仅凭猜测就自乱阵脚。
不过那条狗和那只老鼠怎么还不回来?它们是不是死在半路了!现在这种情况下,野猫真想狠狠给它们一爪子!
都这时候了还不回来,干什么去了?
同一时间。
鬣狗在草丛里趴了很久很久,身上落满了叶子,都没敢动弹一下。
它悄声问自己背上的田鼠:“这群人类一直守在那里,这么久了,也不进攻, 也不走。他们图什么啊?”
田鼠眯着眼琢磨:“好像是在观察。”
绝顶山的修士们围在天甲寨山下已经很久了,他们把守着各个死角, 从不轻易离开。他们的存在属于是凡人看不见,妖精进不去的程度。
就是这群人挡住了它们回家的路。
修士们看起来确实是在观察的样子, 但谁也不知道为啥。
鬣狗寻思:“不能吧,这个角度,除了天甲寨之外,啥也观察不到啊。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大本营了?”
它不太信,毕竟天甲寨的伪装很好,外界只知道那是个山匪寨子,平时抢来的晶玉也都伪装成矿石或者金银财宝,不掀开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田鼠搓搓脸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他们已经发现了天甲寨,于是提前埋伏在周围,就等着我们往里闯的时候杀个措手不及!”
它们一个仰头一个低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的表情。
“我们之中一定有奸细。”田鼠一脸肃穆,下判断。
刘家村也是这样,天甲寨也是这样,巧合不可能连着出现两次,这说明妖精之中一定存在不对劲的地方!
鬣狗闻言退到草丛之后,躲藏在阴影里。
后面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它背部肌肉发达,四条腿站立的样子威风凛凛。鬣狗召集队伍:
“给我一个一个地审,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都用上!务必把背叛者给我揪出来!”
它呲牙:“死的活的都行!”
天甲寨。
寨子里最悠闲的野树林,躺着一个最悠闲的人。
四条触手缓慢而有力地缠绕上不同树干,玲纳身体悬在中央,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荡秋千。
自从她发现横腿儿老祖的秘密之后,就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烦忧。
现在玲纳就等着头发树长大,然后生几个孩子,过上孩子孩子孩子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美哉啊美哉。
几根馋嘴的触手悄悄钻到土里,挖一把头发丝塞进口器中,嗑瓜子一样咔吧咔吧地咀嚼。
玲纳砸吧砸吧嘴,谁能想到那只螃蟹啊,竟然那么……
“啊!玲纳!”
玲纳好像产生了幻听。
这声音真像她那已经逝去的蛇精眷属,现在回忆起那条蛇的模样,回忆起往日的辛苦日子,还真是怀念。
“啊!伟大的玲纳!!!”
声音还挺真实。玲纳也没回头,只是用触手往下摸了摸,摸到个圆圆的小脑袋,头发软软的。
她才往下看,是丰收来了。
女孩抬高手臂,把手上的东西往玲纳眼前凑。
玲纳睁大眼睛一瞧。
一条比蚯蚓还细的小蛇,眼含热泪,巴巴地望着玲纳。
哟,这不是蛇精吗?
几天不见,身材纤细了许多。唔,看来是减肥成功了。
玲纳脑子乱乱的。
丰收提溜起小蛇尾巴,纳闷:“这条小长虫说要找这里最漂亮的人,它真的认识您吗?”
玲纳的目光从蛇精娇小可爱的身躯上移开,很想装作不认识它。
但蛇精的身体不大,嗓门却不小。
它一见玲纳,就像见了亲娘一样:“神,我至高无上的神啊!终于找到祢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至关重要,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玲纳打断:“我好像知道你想说什么。”
蛇精却坚称:“不会的,这件事情非常隐蔽,如果没有倒霉到被抓到它们的老巢,被那只猫打掉几层皮,然后掉进泥潭里翻不了身,那绝对不会……”
玲纳的一条触手伸到小蛇跟前,用触手尖尖堵住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