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铁头清理了半天都没有成果。
这邪门的头发疙瘩根本清理不完,就算瘦秃子的尸体被抬走了也还在生长。只要还剩一根,稍不注意,马上就长出来一堆。
这不就是……树吗!
丰收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头发,心里有了主意。
她们是被横腿儿老祖带来的,如果玲纳在提防什么东西,一定是天甲寨里说一不二,连金大疤瘌见了都得磕头的横腿儿老祖!
神需要一棵树,一定是要拿来对付横腿儿老祖!
丰收不太懂,但她简单地判断了一下:
不管这头发疙瘩是啥,反正肯定比普通的树有用。
这么一想,丰收简直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她挑了块最大的头发疙瘩,把它从铜娘屋子里挖出来,找了个空旷的宝地,拿灶台旁边铲灰的大铁锹就开始挖坑。
几个不同村里的女人来看稀罕,指着那块不断往外攀爬的头发疙瘩,发出疑问:
“这东西是个啥?”
“姨,我种树呢。”丰收让她们往旁边稍稍。
“咦,这玩意是树?这树上能结出个啥?女鬼?”
“说什么呢,别把孩子说的跟傻子似的,我知道这玩意。”
“你知道?快说说这是啥。”
“你们别不信,这个啊,就是树!我们村里有人去过海边,跟我说过这东西叫发菜,长得跟头发一样,平常就飘在水上。”
“可这也不是飘在水上啊?”
那人才仔细瞅了瞅:“兴许也能种到地里吧。”
“就是,别那么没见识,这就是菜,能吃的。”
丰收铲累了,抹了把汗。
她扶着铁锹杆子,皱着个小脸:“才不是菜呢,你尝尝,这明明就是头发。”
那人不信,揪起一把,大嚼一口:“呸呸呸,什么啊,好腥,臭死了,这是死人头发!”
徐秀也被别人拉来看戏。
她摸上丰收的额头,担忧地摆弄了两下:“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种头发干什么?”
徐秀用一副看傻子的神情注视女孩:“也不烫啊,是今天见到死人,给吓着了?”
丰收有自己伟大的任务要做,没法和一群无知的人类说。
她只能解释说:“我,我就是种着玩的。”
丰收转移话题:“对了,今个晚上,谁要和我下井?”
女孩捂着脑门回到玲纳身边,拉着玲纳的手去看她亲手挖坑种下的头发树。
玲纳注视着那不断蠕动生长着,似乎要把周围空间全都占据的杂乱黑色线条,那股子和红绸子如出一辙的腥臭味正从那上面冒出来,令人作呕。
丰收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小东西还挺有天赋】
玲纳拍拍女孩的脑袋:“是个聪明蛋。”
瞧瞧这茁壮成长的头发树,瞧瞧女娃红扑扑的小脸。
一切都欣欣向荣嘛,玲纳很满意。
既然头发树能在横腿儿老祖的地盘生长,不被那只螃蟹怪异的力量影响,那就说明横腿儿老祖的力量也有一定的限制。
那只螃蟹应该也不是坚不可摧。
不过横腿儿老祖那么神秘,进了天甲寨之后连面都不露……情况不好判断啊。
玲纳饿了好几天,但她知道,要想吃掉这口大馒头,一定要谨慎为先。
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个横腿儿老祖普普通通,她好像能打得过呢?
不,玲纳,你可不能被饥饿冲昏头脑。
当初一口气吞掉黄皮姥姥,后面落下个患失病的怪毛病,现在更要小心一点才行。
丰收召集了好几个人,就在瘦秃子死掉、铁头受伤的当口,趁天甲寨还没找新的人来看守婆婆营,大家准备一起去井底下看看。
人多力量大嘛!
玲纳也召集了很多人。
她和十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大眼瞪小眼,再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玲纳很少叫饿子们出来,毕竟他们还处于横腿儿老祖的威压之下,翅膀变成手臂,皮肤上的颜色消退,和普通孩子一模一样。
玲纳嫌弃道:“横腿儿老祖的力量还挺强,到现在都这么白嫩。”
那只螃蟹到底还是这个世界原始存在的最强力量,要是没点特殊能力才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