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拼上这条命也会带你们走。”

姜早抿紧了唇角,和她十指相扣,在这种忐忑不安的氛围里,车辆很快就到达了乌托邦营地。

“哟,洛队又回来了?嚯,这次又有新发现,看起来咱们的育儿L所又要有新人了……”

洛里安从车里探出头去。

“别废话,快放行,车上有重伤员。”

“可怜的孩子。”吊桥旁边站岗的士兵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脸色惨白的小弥,赶紧挥手。

“放行,快放行!”

在他的呼喝声里,吊桥那一头的士兵扳下了操纵杆,一座庞大的吊桥徐徐落了下来,在江面和另一座山头之间架起了通道。

姜早凑近了闻昭耳边,小声地问。

“育儿L所是什么意思?”

闻昭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从车上扯了下来:“下车下车,接受身体检查!”

她们俩被推搡着进了帐篷,头套摘了下来,眼前豁然一亮。

帐篷里陈设简陋,只摆着几张桌椅和一张单人床,桌子上放着一排排的试管,以及体温/枪。

姜早还来不及适应有些刺眼的光线,眼角余光便瞥见他们把小弥抱上了担架,一个戴着红十字袖套的士兵就要把她推走。

“重伤员直接送手术室,颜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她用肩膀撞开身前的人,也想跟过去,却猝不及防地又被人抓住了胳膊。

“你们不能去,得接受身体检查。”

士兵说着便要撕扯她的衣服,闻昭抬脚便把人踹飞了出去,砸倒了屋内的桌椅。

她挡在姜早身前,眼神凌厉。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她!”

“**”

屋内的其余几人反应了过来,咒骂了两句,纷纷冲了上来想要按住她们。

闻昭低头弯腰躲过一记右勾拳,用头直接撞在了士兵的腹部上,他直接哇地一口吐出了口水,闻昭一个顶膝,又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碎牙掉了出来,士兵捂着脸颊后退了几步。

想要去抓姜早的人同样也落不到好处,她出手比闻昭还狠,一脚跺在士兵脚上,趁他吃痛的时候,抬起腿就踢向了他的裤/裆。

士兵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姜早还想动作,却被人用枪口抵住了脑袋。

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闯了进来,用漆黑的枪口,团团包围住了她们。

“所有不接受身体检查的人都得死。”

洛里安手里的手/枪子弹上了膛,压低的声音,饱含着威胁的意味。

“洛里安。”

帐篷外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士兵们纷纷恭敬地屈身,把右手紧贴在了胸前:“先知大人。”

洛里安也不例外,收回了手。

“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又为营地找到了新的幸存者,便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吗?”

随着声音迈入帐篷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她裹着快拖地的大氅,柱着那根象征着威严的金色权杖,伴随着“咚咚”的声音走到了她们跟前,站定。

几个士兵往膝盖上踹了一脚,按着她们的脑袋跪了下去。

“见到先知大人还不跪下!”

“回禀先知大人,这两个女人就是洛队长今天早晨外出寻回的幸存者,她们不肯接受身体检查,按照营地律例应该立即处死”

姜早挣扎着,却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戴着的帽子从头上掉了下来,满头银发也倾泻了下来,几个士兵们眼里都有震惊。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是白头发……”

“什么狗屁先知大人,我只跪死人。”

她昂起头来直视着所谓的“先知大人”的那一刻,双双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了一丝震惊。

姜早从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青山,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从前齐肩短发已然变长,在脑后盘了起来,那张始终温和带笑的面容如今添了些风霜,眼底是如同死灰般的寂灭。

仿佛众生在她的眼里都是蝼蚁,但正就是这样的神情却在那张好看的脸上为她添了些神性,再搭配着她这一身深红色的装束,内里是同色系的军装,外面披着大氅,手里拿着象征地位的权杖,就像是中世纪的教皇。

更令姜早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和“先知”两个字扯上关系,要知道她从前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尽管,那位“先知大人”掩饰的极好,但只有站在她身旁的洛里安知道。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先知大人,在那一瞬间,就连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她们被恐惧俘虏,但主说,我们应该宽宥众生,先给她们松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