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晏倒是清楚得很,只手懒散地撑在桌上,握拳抵在唇边,掩饰自己收不住的笑,暗暗给他哥点了个赞。
能想到这个法子给人送礼物的,也是没谁了。
而沈逸矜也说不上来想笑,还是恼火,她说:“你不是给了我那么大一笔分手费了吗?全都够了啊。”
“你也说了那是分手费,但我要赔罪赔得是仙溪镇的事。”
祁渊说的是拍宣传片,迎亲嫁娶那天的事。
那天沈逸矜哭惨了,他要为那个赔罪。
沈逸矜反应过来,看着他,正要开口拒绝,祁渊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手机响了?”
沈逸矜侧了耳朵往自己房门里一听,果然手机在手提包里响起来了。
一打岔,她只好先去接电话。
电话是汤博打来的,一个吹毛求疵,曾经得亏祁渊才谈成的客户。
现在他的别墅正在装修,可他的主意变化很快,一会这里要改,一会那里要动,工程进度缓慢又重复。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又说要把一楼的保姆房和客厅之间的那堵墙砸掉,因为他又不想要保姆房了,想打通成客厅的一部分,在那里放一台钢琴。
沈逸矜听了原由后,告诉他:“汤先生,那堵墙是承重墙,不能砸的。”
汤博想了想说:“那你想办法给我掏个圆形的门也行,圆形不是最牢固的吗?你掏个圆门出来,一样承重吧?”
沈逸矜摸着额头,解释:“汤先生,墙上掏出来的圆形只是形状是圆形,承不了重的,除非用槽钢改梁的技术加钢筋载重,但那样费用很高,远远不是掏个圆门的钱。如果你真要那样做,我可以请专业师傅去给你评估一下,再报价给你,你看行吗?”
汤博一听费钱,立马又反对了:“那算了,没那必要,你就给我砸了吧,我自己的家,不过就三层,能需要多少承重。”
沈逸矜叹气:“那行,可以给你砸,不过我们需要签一份免责书,不然将来你家发生什么事,我们负不了那责任。”
汤博这下又不高兴了:“本来就是你们装修的,还免什么责,这个话就不厚道了吧?”
沈逸矜平时最怕这种客户,有理说不清,还被人倒打一耙。她想这事还是交给陈嘉远去处理吧,正想再说两句就推掉,祁渊走了进来,问她:“汤博?”
他一直探头在门口,看沈逸矜的表情和听她说的话,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沈逸矜蹙着眉,点了点头。
祁渊二话不说,从她手里将手机拿去,对电话那头说:“汤博,我是祁渊。”
汤博一听是祁渊,对着手机一改之前的态度,点头哈腰道:“祁先生,你好你好。”
祁渊声音冷得没温度:“我们在吃饭,有什么事等明天工作时间再打来。”
汤博连连“好的好的”。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祁渊拿开手机,摁了挂断。
沈逸矜:“……”
祁渊扬眉:“他再啰嗦,叫他来找我。”
沈逸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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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 收拾好餐桌,祁时晏拉了拉夏薇的袖子,瞧着厨房里的两个身影, 使了眼色说:“我们去买点水果。”
夏薇点头, 知道他这是想给另外两位制造独处的机会,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小激动,红着脸,跟在祁时晏后面, 悄悄带上门, 出去了。
厨房里, 沈逸矜将没吃完的菜一件一件收进保鲜袋,放进冰箱。
祁渊走进来, 说:“要我做什么吗?”
他说得是问句, 可姿态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人直接走到水池边, 洗了个手,便接过沈逸矜手里的保鲜袋, 动起手来。
沈逸矜看他一眼,本想拒绝的话也没处说了, 索性闭嘴, 不再说话。
某人却又不干了:“你有什么就说, 别藏在心里。”
沈逸矜无奈:“我藏什么啊?”
祁渊唇角勾笑,看着她:“你刚才不是想说我来着?”
沈逸矜点头:“是啊,可我说了你会听吗?”
祁渊肯定的神色:“会。”
沈逸矜当即脸面往厨房门一撇:“那你出去。”
祁渊又很欠地笑了声:“不出去。”
沈逸矜瞪他:“……”
空气里顿时一片沉寂, 只有撕保鲜袋和收菜的声音。
厨房很小, 是狭窄的L型, 平时沈逸矜和夏薇两个人一起在厨房时, 虽然有点挤,但她俩关系好,只会觉得温馨。
可现在祁渊在里面,身高体长,还挡了头顶一片灯光,沈逸矜站在他旁边,全被他笼在了阴影里。
沈逸矜往旁边走两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祁渊瞧着,开口叫了声她的名字,态度温和了些,说:“我不是想和你胡搅蛮缠,我之前之所以犯下那样的错误,是因为我对你了解的太少,我俩之间太缺少沟通,所以我才想和你多说说话。”
祁渊强势,但很会抓问题,他抓到了他们那短暂婚姻里的问题,就想纠正它,使之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