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兮笑笑，由着去了。

在赴约前，忘忧细心为主子梳妆打扮。

天擦黑，杨轻兮坐马车前往约定地。

杨柳依依的河边，季墨烟坐在亭子里等待，一身月白衣袍更显温柔。

远处传来马蹄声，他转头看见要等的人起身相迎。

马车停下，杨轻兮掀开车帘。

今夜的她一身红裙明艳，如同盛放的芍药。

季墨烟微笑伸出手：“柳老板还是如此守时。”

手搭上去下车，杨轻兮好笑道：“我若不守时，王爷就要遭罪了。”

“所以是，为了我。”季墨烟眉眼带笑，深情凝望。

杨轻兮启唇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话没错但容易令人误会。

季墨烟握住她的手顺理成章牵着：“走吧。现在街上很热闹。”

两人并肩而行，侍卫们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灯会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各种璀璨美丽的灯挂在头顶。

从街头一眼望去目不暇接，更有机关大灯，引无数人驻足观看。

除了灯，还有各种小吃摊。

杨轻兮东张西望，非常纠结吃什么。

季墨烟瞅见轻笑：“柳老板还是个小馋猫。”

“人生在世不就为一张嘴拼搏吗？吃的好才幸福。”杨轻兮闻到一股香味。

粥、糕、糖人、糖画……她还没决定买什么，季墨烟已经命人掏钱。

每样都来一份，拿在手上慢慢吃。

杨轻兮一脸为难：“太多了，我吃不完。”

“那你吃一半，我吃一半。”季墨烟咬一口糖人，含笑递过来。

【一个糖人能有多少，你怎么可能吃不完。】

是全部一起吃不完，杨轻兮还想留着肚子品尝别的。

她看着面前的糖人想咬不敢咬，最后一把拿过：“等会再吃。”

“好。”季墨烟帮忙拿其它的，“吃了你给的药，我身体好多了。”

“真的？太好了。”杨轻兮松口气，终于不用担心残血王爷随时嗝屁。

季墨烟颔首：“劳你费心了。”

“我也没怎么费心，只是出钱。药是底下人采的，大夫做的。”

“若不是你上心，哪会有药。”

【反正在他心里功劳全是你的，你如何辩解，他都能圆回去。这不恋爱脑吗？】

“……”

杨轻兮扶额，太有魅力也烦恼啊。

他们在前面慢悠悠逛，侍卫们高度警惕，戒备四周。

人群里有一拨人悄然跟上，准备动手。

河的另一方。

叶心舒被一盏能动的豪华大灯彻底迷住：“哇，也太好看了吧？”

季长璟仰头欣赏，视线慢慢下移转到旁边。

少女眼神明亮如天上繁星，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感染力十足。

大婚之事终究搁置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权力和喜欢两者不能兼得，少年人首次情窦初开，心乱如麻。

叶心舒转头撞进那双过于认真的眼眸，心好似漏跳了一拍害羞垂眸。

季长璟凑近低语：“我觉得灯没有你好看。”

“你……”叶心舒抬眼，瞬间被那双深情又痛苦的矛盾眼睛吸引全部注意力。

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眼神？因为大婚吗？白姑娘挺合适的……

季长璟想拉起她的手。

叶心舒扭身避开：“前面还有更好的，我们过去吧。”

空落落的手，空落落的心，季长璟看着那道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越美好越易散，让人心生却意又想尽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