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溪站在台上,裙摆依旧连着那片象征“厨房”与“琐碎”的桌布,身上却仿佛散发着万丈光芒。她拿起简易话筒,声音清晰而有力,穿透每个人的心脏:
“女性的魅力,似乎总被无尽的家庭琐事和各种无形的束缚所消耗、所掩盖!厨余的垃圾,油腻的污渍,好像总是最先落在我们的裙摆上!”
她的话引起了在场无数女性的深深共鸣。
“但是!”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即使油渍沾满我的衣裙,我依然能潇洒地、高傲地向前迈进!材米油盐或许试图阻挡我的脚步,但我依然可以扯过桌布为裙摆,展现出最耀眼、最真实的自己!”
“啪!啪!啪!”
掌声如雷动,久久不息!许多女性激动地站了起来,热泪盈眶!
苏禾溪环视全场,目光灼灼:“在此,我祝愿每一位女性,都能有勇气打破束缚,释放自己,重新斩获属于你们的新的人生!”
这场秀,在极致的情感共鸣和艺术表达中,完美落幕,而成果更是惊人。
现场订购的热情远超首秀,营收金额达到了首秀的三倍还有余!
对赌协议,她赢了!赢得漂亮,赢得彻底!
她站在台上,目光越过激动的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最后面、阴影里的汤越霖。她高傲地仰起头,眼神锐利而挑衅,仿佛在说:看,我永不低头,也绝不会输。
汤越霖看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一次次超出他预料的女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爱恨交织。他欣赏她的才华和魄力,却又恨她的不受掌控和决绝。最终,他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转身悄然离开了现场。
周凛站在仓库角落里,看着台上那个仿佛在发光的女人,心脏砰砰直跳,骄傲、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交织在一起。他的媳妇,自信放光芒。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她身后。
晚上,“家味小菜”里充满了欢庆的气氛。苏禾溪和大家坐在一起,清点着丰厚的收入,准备分红。她注意到蔡静琳不在。
她将一份厚厚的钱塞到周凛手里,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拿去,想办法把厂里那批布的账目漏洞补上,别留下尾巴。”
周凛捏着那沓钱,心情复杂,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去纺织厂。
苏禾溪看着他笨拙却坚定的背影,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担忧。周凛太老实,这种需要灵活周旋的事情,他能处理好吗?而且,于情于理,她都该亲自去跟蔡静琳说声谢谢。
她站起身:“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纺织厂。刚靠近车间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胡鹭洋严厉的质问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蔡静琳!你说!仓库里那批高级混纺料是不是你偷的?!那批布价值不菲!厂里现在要彻底清查!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就等着坐牢吧!”
办公室里,蔡静琳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冰凉,手脚都在发抖,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是我……主任……我真的不知道……”
周凛一听,热血瞬间涌上头顶,想都没想,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大声道:“主任!布料是我偷的!不关蔡静琳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抓就抓我!我去坐牢!”
胡鹭洋正愁找不到正主没法交差,一看周凛自己跳出来承认了,顿时喜出望外,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厉声道:“好哇!果然是你!敢偷厂里的东西!走!跟我去保卫科!”
胡鹭洋抓着周霖就要去保卫科,众人回头,只见苏禾溪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冰冷锐利。
“主任要抓我的人去坐牢,问过我同意了吗?”
胡鹭洋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苏禾溪,你算老几?你男人偷东西是犯法的!他自己都承认了!法律说了算,何须你同意!”
“偷东西是该坐牢。”苏禾溪点点头,慢悠悠地走进来,话锋陡然一转,“那请问主任,您私下收受红包,违规往厂里塞临时工,这事如果被捅到厂领导甚至上头去,又该怎么惩罚呢?开除?还是也算渎职贪污,一起坐牢?”
胡鹭洋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他完全没想到苏禾溪会突然翻出这件旧事来威胁他!
主任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您心里清楚。”苏禾溪笑容不变,语气却步步紧逼,“之前说好让我做两个月临时工,结果我才做了一个月不到,您就找个借口把我轰走了。首先,是您不讲信用在先。我把这件事抖出去,不过分吧?”
她顿了顿,看着主任骤变的脸色,继续施加压力:“再者,如果大家知道我们私底下这层‘交易’关系,再顺便怀疑一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甚至包庇了我们偷布料的事……主任,这事牵扯开来,您这铁饭碗,还能端得稳吗?恐怕就不只是坐牢那么简单了吧?”
胡鹭洋听得冷汗直冒,后背瞬间湿透。如果只是收红包塞临时工,可能只是开除。但如果被诬陷成偷布料的同伙或包庇者,那性质就完全变了!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投鼠忌器:“可……可你们偷布料是事实!这么大一批上好布料不见了,我怎么包庇?就是赔钱都赔不起!厂里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第40章 规划品牌路线和发展前程
“谁说赔不起?”苏禾溪冷笑一声,将周凛手里那沓钱拿过来,直接扔在主任面前的办公桌上,“钱不就在这里吗?整整一批布料的钱,一分不少!”
胡鹭洋看着苏禾溪砸出的那一沓钱,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听说这苏禾溪有几下本事,但他一直认为那是邪门歪道,完全比不上他们这种铁饭碗,可是看着他们拿出一沓又一沓的钱,他开始正视苏禾溪了。
苏禾溪得意洋洋地说:“我的“溪”品牌办得如此成功,主任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
“溪”品牌,主任这才恍然大悟,他时常听自己老婆提起“溪”品牌的衣服有多高级,质量有多好,原来没想到那个“溪”品牌会出自苏禾溪之手。
“我想,现在这城里,除了实力雄厚的红星厂,就属我的‘溪’品牌深得人心了吧。”
工厂查布料丢失这件事,她知道八成是汤越霖搞出来了,他无非就是输给她气不过,想继续给她制造难题,但是她苏禾溪永不会输!并且她身边的人,谁都不能动!
“主任,你要不想得罪上面,又不能与我们为敌,那只能是你去处理好这件事了。”她盯着主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教他:“你就说,之前有人通过正规渠道订购了这批布,货款两清,只是当时仓库忙乱,还没来得及入账出库。现在厂里查账,你才想起来,赶紧把账目补上,把事情说清楚。这点小事,您堂堂一个大主任,都处理不好吗?”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最后的警告:“总之,我的朋友如果因此坐牢,您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是选择拿钱平事,大家相安无事,还是选择鱼死网破,您自己掂量。”
苏禾溪拉着王静琳走了,周凛紧跟其后。
苏禾溪的形象在蔡静琳的心里又高大了起来,一件这么严重的事情,可她几句话就摆平了,还把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胡鹭洋治得服服帖帖的。
胡鹭洋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沓钱,又看看苏禾溪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冰冷决绝的眼睛,再想想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人,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根本惹不起。他被迫,也只能选择拿起那沓钱,把自己和苏禾溪、周凛、蔡静琳绑在了一条船上,想办法去填补那个致命的漏洞。
“溪”品牌冬至秀场的大获全胜,激起的波澜久久未平。
对赌协议赢了,资金回笼了,名声也更响了。但苏禾溪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她清醒地知道,裁缝铺被收走是事实,她需要一个更大、更稳固的根据地。
深夜,她坐在孙大姐餐馆后院临时借住的小房间里,就着昏黄的灯光,铺开纸张,开始重新规划她的事业版图。